“加入太陽教,阿波羅神為你遠離吸血鬼!”
夜幕降臨,空無一人的街道,這張印刷精美的宗教傳單終於被一個醉漢撿起。
傳單背麵,是本月吸血鬼連環殺人事件集錦。
醉漢數了數:“天呐,27起案件死了26個?當薔薇公約是兒戲麼!獵人協會真該把洛家從北陸鏟除!”
把傳單一扔,醉漢搖搖晃晃準備回家,殊不知身後一道黑影正悄然降臨......
“啊!
慘叫聲劃破夜空。
——
洛家老宅。
“夫人,唔...好疼...不要!”
昏暗的臥室,人影交疊。
擺在房間中央的鵝絨大床傳來少年顫抖的乞求。
少年擁有天使般純潔的臉龐,此刻卻緊咬下唇,他白皙的脖頸滿是咬痕,雙手緊緊抓著身下印著點點血梅的被單,月光透過那扇巨大的落地窗沒入他絕望的瞳孔。
隱忍的痛呼式微,在他脖頸處廝磨的紅唇才終於收起尖利的獠牙,舌尖靈活舔去從他傷口流下的最後一滴血,伏在他身上的女人緩緩起身。
迷蒙的夜色勾勒出女人穿絲絨吊帶的曼妙曲線。
洛酒抬手擦去嘴角血漬,殷紅的眸厭倦地睥睨著身下少年:“你叫什麼名字?”
原來她連自己名字都沒記住,少年捂緊傷口,眼角依稀掛著淚水:“夫人,我叫小秋。”
“小秋?嗬,名字和叫聲一樣低賤,可惜這張臉了。”
不耐煩地推少年下床,洛酒開口便是冷得徹骨的叱責:“吸點血搞得像我強迫你一樣,約西亞沒教過你血仆的規矩麼!”
小秋忙用衣服遮蓋自己的身體,不敢直視洛酒的眼睛:“夫人,可血仆在北陸是…是……”
“犯法的對麼?”
一道優雅至極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小秋猛然抬頭,惶恐的神情落入對方蔚藍的瞳孔,才發現自己是如此狼狽。
這個擁有藍色瞳孔的男人的到來悄然得像一隻不會發出聲音的貓,如上世紀油畫般俊美的五官鐫刻著能融化萬物的溫柔,燃起少年心底一點希望。
他抓住男人褲腳,“約,約西亞先生,求你救我,我進入洛家是當仆人,你並沒有說是當血仆啊!血仆在北陸是犯法的,夫人作為北陸吸血鬼教母,怎麼能知法犯法呢!”
男人紋絲未動。
鼻梁上的金絲眼鏡反著月亮清冷的光澤,半晌,他微微低頭:
“小秋,在你身無分文的時候是洛家收留了你,難道你不該用你最寶貴的東西回饋夫人麼?人類除了血液還有什麼算珍貴呢?”
“約西亞…先生?”小秋目光一滯,癡癡鬆了手。
約西亞緩緩抬頭,“知不知道,你糟糕的表現會讓夫人對我很失望呢。”
小秋徹底陷入絕望。
“嗬嗬,連犯法這種話都敢說出口,我親愛的執事先生,你挑人的眼光是越來越差勁了。”
洛酒抱臂倚在靠墊上,美豔至極的麵容上鐫刻著如絲媚眼,“你要是再晚來點,恐怕我就要被他送上法庭了。”
約西亞頷首向她致歉:“以為他的臉會讓夫人開心,這次失誤,我很抱歉。”
“抱歉?我好心情就這麼被他毀了,你就一句簡單的抱歉?”
洛酒閡動雙眸給了對方一個不虞的眼神,“這麼幹巴巴的道歉,我不可喜歡。”
約西亞修長的身影半匿在月光照不到的黑暗裏,眸光似是不經意間劃過她半落的肩帶,他滾了下喉結。
“那夫人喜歡什麼?”
明知故問。
洛酒瞥了眼角落裏的小秋,“不敢說,說出來怕犯法。”
“夫人,請您原諒我。”小秋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慌忙用膝蓋跪行至床邊,哭著哀求洛酒:“我為我剛剛的話道歉,求您不要......”
哭求的時候,他手不小心碰到了洛酒蓋在絲絨裙擺下的腳踝。
指腹不知被什麼東西刺到,小秋猛一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