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梔看向工作人員,眼神一黯,白色工作服男人嚇了一跳,但依然梗著脖子在那囂張,“這是藝術,藝術懂不懂。”後麵也有些男同學在那竊竊私語,“什麼啊?這群女的在幹嘛?又沒啥,咋還破防了,咋,畫的是她們?人家都說了這是藝術,藝術都不懂。”“哈哈,可能還沒這畫的身材好,嫉妒了?”“而且我真不覺得有啥?這一看又不是真人,像那些國外的展覽品,有很多裸體女子,這些女的就是假清高。”也有女生滿臉通紅,有一個女生拽了拽同伴的手,小聲說道:“咱走吧 他們說的也沒錯,像大衛,維納斯哪個不是裸體,好像也沒什麼。”“那個女生我認識,美術聯考第一呢,連藝術都不懂,真不知道她咋考的,該不會作弊了吧?”有一個男生用手指著祝浮玉。
祝浮玉突然崩潰大喊:“那不是藝術!”眼淚流出來,宴淮安擋在祝浮玉前麵,瞪了那個男生一眼,男生訕訕收回手。沈稚梔聽著這些議論,她深吸一口氣,露出一個笑容,眼神卻極冷,走到桌子前,掄起一個凳子,砸向櫥櫃,碎玻璃賤向四周,周圍同學看著沈稚梔惡狠狠的眼神都往後退了一下,中年男子咽了咽口水,也不敢上前,任由沈稚梔砸開櫥櫃,將那個蛋糕粉碎。有同學看情況不妙,匆匆忙忙去找老師。
沈稚梔拉著占滿蛋糕的凳子走向中年男人,祝浮玉急切的拉了拉宴淮安,讓他去阻攔沈稚梔,宴淮安向前邁了一步,沈稚梔一個眼神掃過來,他又默默退了回去。那個中年男子額頭上爬滿汗滴,隨著沈稚梔一步一步逼近,他不斷向後撤,“藝術,什麼是藝術?你不是懂藝術嗎?你來解釋一下什麼是藝術。”
中年男子咽了咽口水,看著沈稚梔冰冷的眼神,他毫不懷疑下一秒沈稚梔就會將板凳掄在他頭上,他急忙說道,“不,不,我不懂,”然後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我瞎說的,我就是想吸引流量 ,很多男生因為驚奇會買,我就是想賺錢。”沈稚梔停下腳步又走向人群,人群往後退,而那個中年男子見她轉過身竟狠狠鬆了一口氣。宴淮安審視著周圍,替沈稚梔保駕護航。
沈稚梔走向那群男的,“那你們說說什麼是藝術?”沈稚梔壓迫感極強,那群方才還津津樂道的男人們此時都低著頭,噤若木雞。“不要把惡俗當做藝術,維納斯稱為藝術,是因為她在向我們展示殘缺的美,大衛雕像象征著人體的神聖美和大衛即將迸發出的巨大熱情,體現了文藝複興時期對古典美和人體形態的迷戀,將大衛描繪成一個活靈活現、有血有肉的生命,突出了大衛作為英雄的高大形象,代表了理性和智慧戰勝蠻力的勝利。那麼,你們告訴我,剛才那個蛋糕它展示了什麼讓你們稱之為藝術?我看到的隻有惡俗。”
沈稚梔扔下板凳,板凳與地麵碰撞發出“砰”的一聲,前麵幾個人打了一個哆嗦,沈稚梔走向剛才叫囂最狠的男生,也是用手指著祝浮玉的男生,那個男生不停地往後退,聲音打顫“你想幹嘛?我告訴你打人犯法。”沈稚梔笑出聲來,“犯法,你剛才不說的挺起勁的,嗯?怎麼不說了,那你知道打人犯法,那你知道造謠也犯法嗎?嗯?你說祝浮玉考試作弊,你看見了?你有證據?她在付出,在努力的時候你在幹嘛?刷視頻,造黃謠?你站在道德最高點指指點點時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你可能也會遭受這些,嗯?我告訴你你站在人群當中道貌岸然的樣子真惡心,你掩蓋不住散發的惡味。”
男生紅透了臉,這時最外麵人群喊了一聲校長來了,眾人都讓出道來。陳庭濬看著室內的狼藉,不免感到頭痛,他先疏散同學們,讓他們回去上課,然後讓沈稚梔和宴淮安留下來處理事情。
祝浮玉揉了揉哭腫的眼,走到沈稚梔身邊抱住了她,“謝謝你,謝謝你,沈稚梔。”沈稚梔摸了摸她的頭,輕聲道:“回去吧。”祝浮玉點點頭一步三回頭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