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醫難自渡,卦不算己,更何況我是個半吊子。”
劉映雪心想自己哪裏是個半吊子,說她是神棍都是一種抬舉。
月雲舒聽完沉思良久,劉映雪也識趣地不出聲打擾,兩人就這樣踱著步,慢慢地離人群越來越遠,不知不覺就回到了旅棧。
劉映雪道完別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推門的時候被他叫住了。
“太行山上有位老先生神機妙算,等回去後,可以隨我一同前去拜訪,讓他為你卜上一卦。”
這傻大個還想著這件事呢,她不過隨口一說,沒想到他卻較起了真。來到這裏這麼久,沒幾個人真誠對待過她,除了柳哲之,便是他月雲舒了。
忽得心頭一酸,眼淚不爭氣地就要往下落,她強忍感傷,故作輕快地應承下來。
“我可當真了,你不許反悔。”
“自然是真的,不會誆你。”
“一言為定,那我們就約好了哦。”
“好。”
生怕對方看出自己情緒不對,劉映雪急急忙忙地把他轟回屋裏休息去了。
送走月雲舒後,她關上門,閉目垂首,額頭抵壓在門框上,眉眼間盡是疲態。
“唉,最是深情留不住……”
如果人不在了,又能深情給誰看呢?
燭火顫巍,屋裏明亮不少,劉映雪趁著微光收拾行李,她要準備開溜了。
逃跑所需要的東西都已準備就緒,劉映雪吹滅蠟燭正準備向外走去,沒想到剛一轉身就看見了窗戶上映著的兩個人影。
恐懼感再次襲上心頭。
擦擦擦擦擦!!!
她在心裏怒吼,再這樣下去,真得會被嚇出精神病的!!!
劉映雪深吸幾口氣,然後彎腰俯身,小短腿一搗騰就麻溜地躲到了門後。她順手抄起附近櫃子上的花瓶,準備拿它來伏擊賊人。
本想來個出其不意,沒成想聽到了這兩個人正在她的頭頂上竊竊私語。
她把花瓶摟在懷裏,耳朵緊貼在門框上,想要聽清他們的談話內容,可惜這兩個人聲音太小,什麼也沒聽到。
瑪德,氣死了,想要逼問出幕後黑手必須得捉住他們才行。
兩個賊人嘰裏咕嚕地交談了好一陣,直到劉映雪蹲得腳都麻了,這倆活寶才舍得停了下來。
窸窣的破裂聲從頭頂傳來,一根竹管慢慢探進了屋內,窗戶紙在竹管的摩擦下被擠成了一朵大呲花。
糟了,是迷藥。
她下意識地屏住呼吸,並用袖子捂住了口鼻。
擔心這樣還不夠,焦急地四處掃視。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瞄到自己懷裏還抱著一個花瓶的時候,心頭一緊,忽然湧現了一個惡趣味。
“嘿嘿,有辦法了。”
劉映雪像螃蟹一樣半蹲著移動到了門前,然後開始調整花瓶的位置,直到花瓶瓶口對準了竹管管口才停下來。
她瞅準機會,用花瓶慢慢套住了竹管,這樣就將迷藥氣體全部收集進了花瓶裏。
“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