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打開火折子的時候我就想到了你，你這麼好的一個人，可惜遇到了我。”
盆中又多了幾張紙錢出來，火苗努力向上竄了竄。
“救了我兩次，卻被我連累的失去了生命，你說這值得嗎？”
“我本來是扛著滿腔的期待來體驗王都生活的，哪怕像個小商販一樣拚搏也覺得很值得，因為那是我們自己用雙手打拚出來的。”
“可你總對我的言行不置可否。”
“我確實不能理解你，你過於沉悶悲觀。”
“可是我錯了，錯的很徹底，我是一個天真的傻子。”
……
“嗬嗬嗬，簡直愚蠢。”
劉映雪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跌坐在銅盆旁邊，抬頭望去，見男人身著白色睡袍正自上而下的凝睇著她，他的眼神裏充滿了嘲弄。
“人都沒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別自我感動了。”
劉映雪沒有再燒紙錢，她拍拍衣服站了起來，轉身坐在了外堂的梨花木櫈上，準備聽他接下來的陰陽怪氣。
果然不出所料，男人剛隨她踏進外堂就忍不住譏諷起來。
“是誰讓你把這些東西帶進來的?”
她還沒有傻到要回應這句話。
“嗬嗬嗬嗬，我看是時候給你換個更忠心的婢女了。”
“你要做什麼?”
“我要做什麼？”
“你不是喜歡這些醃臢東西?那我就滿足你。每到七天就為你換一個婢女，這樣你每過七天就可以為她們再燒一次紙錢。”
劉映雪被他的話驚得頭皮發麻。
“與別人無關，有本事衝著我來。”
“你以為，你就能沒事麼？”
他順手拿起桌子上的琉璃杯把玩，發出“嘖嘖”的驚歎聲。
劉映雪感覺到他來到了自己的身後，肩膀被他輕輕拍了幾下。
“你說，這盞琉璃杯和人的頭骨，哪個喝茶口感會更好呢？”
“你真是個瘋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
“瘋子?瘋子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嗎。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瘋子才是正常人，而正常人卻是瘋子。”
“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把杯子扔在桌上，拿出手帕將手指裏裏外外仔仔細細的擦拭了一遍。
劉映雪見狀心底忍不住吐槽，她從來沒見過這麼膈應的男人，甚至有種朝他大喊的衝動，拜托他不要這麼做作來惡心別人。
“一個月後去參加封授大典，你，將成為王朝的第一任聖女。”
“不去。”
劉映雪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簡直是開玩笑，話本裏那麼多的聖女都命途多舛，真當她不知道這是一種高危職業嗎？
劉映雪的下巴被他掐住，迫不得已仰起頭來注視著他的眼睛。
“恐怕你承擔不起這個後果。”
這麼純潔的眼睛，怎麼會生在如此惡毒的靈魂之上?簡直暴殄天物！
“鬆……開……”
劉映雪艱難地發出聲音，被他一把甩開了臉，連帶著身子都跌撞到了桌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