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我手中的刀微微一用力,一個深深的血痕便出現在了張明的脖子上,頓時血流如注。
“別…別殺我……”
張明立刻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軟了下來,我說道:“跪下。”
“楊辰,你不要做的那麼絕。”
張明說道,語氣中已經沒有了以往那種囂張跋扈,反而有著一絲隱藏的極深的哀求。
“我再說最後一遍,跪下。”
手裏的刀再度輕輕一用力,一條更大的口子出現在他脖子上,血花花的流著,但我一點都不擔心,因為以前棚戶區裏的殺豬匠告訴過我,其實隻要不碰到氣管和大動脈,流點血根本沒什麼,於是我不但不緊張,反而感覺骨子裏麵有一種莫名的興奮。
“好…我跪…”
張明緩緩的跪在了地上,燈光下,他的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他已經被我徹底的鎮住了。
“罵自己是孬種。”
“我是孬種…”
張明乖乖的罵道。
“你的人還拿著棍子呢,是想打我麼?”
我冷笑著看了一眼他身後的眾人,被我的目光注視,他們的眼神竟然躲閃了起來,我心裏歎了口氣,果然是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這些人平常在普通學生麵前囂張的跟什麼似的,現在一個個的卻這麼老實。
“把棍子放下!”
張明察覺到我的情緒波動,趕緊叫了一聲,他害怕我會突然發狂,一刀要了他的命。
他的小弟乖乖的將棍子放下,我想了想,該狠就得狠到底,要不今晚恐怕還真沒辦法收場。
“嗤!”
我握著美工刀,一咬牙,朝張明的肚子捅了一刀,進去得不深,大概隻有五厘米左右,但饒是如此張明還是立刻就軟倒在了地上,叫著:“救我…救命…”
血很快流了一地,我心裏微微有些慌了,不會死人吧?
“還不把你們老大送醫院去,想看著他死嗎?!”我喝了一聲。
“哦哦!”
幾個小弟慌忙的抬起地上處於半昏厥狀態的張明,如同躲避瘟疫一般的迅速離開了這裏。
當他們全都走出寢室的時候,我整個人立刻靠在了床鋪上的鐵欄杆旁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汗水濕了一背。
“嘎吱……”
過了兩分鍾,寢室門再一次被推開了,我下意識的握緊了手裏的美工刀,門口站著一個我不認識的人。
“你是誰?”
我有些警惕地問道。
那人和我差不多大,看上去黑黑瘦瘦的,似乎風一吹就能刮走。
他坐到我床鋪上,看著流了一地的血,說道:“你很厲害,才幾天時間就從一個隻知道讀書的書呆子變成了一個敢打敢殺的魔王。”
我皺了皺眉頭:“你想說什麼?”
“你需要我的幫助。”
他站了起來,走到我麵前:“你捅了張明,不會天真的以為這件事情能夠就這麼揭過去吧?你無依無靠,陳磊不會放過你。”
“你能幫我?”我有點不相信,我敢肯定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眼前這個家夥,要不然依照在他這蠻有特色的長相,我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人挽起了上衣,大片的淤青布在他的身體上,他冷冷的一笑:“這是陳磊打的,所以他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我嗤笑說道:“憑咱們兩個還能打贏他?”
這人搖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詭異:“你知道陳磊每個月都會來宿舍收一次保護費吧?”
我點點頭,這個我知道,每個月,陳磊都會帶著一大幫人親自來宿舍裏麵收取保護費,除了其他幾個班的小霸王,無人能夠幸免。
他湊到我耳邊低語了幾句,我聽到他的話怔了怔,然後皺起眉頭,這樣真的行嗎?
“聽我的沒錯,每次都會有幾個學生打死都不交保護費,這些可都是真正的硬骨頭!”
見我猶豫,他撇了撇嘴,道:“你不會是三分鍾的英雄吧?過了三分鍾就又成狗熊了?”
“放屁!”
我罵了一聲,可能是因為有著共同敵人的緣故,對這個人有了一絲好感和敬佩,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麵對強勢的陳磊,都敢於拚命一搏的。
他笑了笑,去廁所拿拖把將地上的血拖了幹淨,然後拍拍我的肩膀,笑道:“兄弟,你馬上就要一戰成名天下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