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小時前他看到的,又是怎麼回事?
直覺告訴他,這女人,絕不一般。
“停車。”正當李特助沉浸在思緒,就聽那個人淡淡的嗓音響起,依舊低沉,卻似乎加了某種情緒。
是落寞,還是……
“把她送回家。”葉堇寒淺聲道,下了車。
“那老板你……”李特助發問,卻在接觸到那深邃的眼神後,點頭,“是,老板。”
車子平緩地在公路上行駛,而葉堇寒隻是默默站在原地,在他麵前,一家小型蛋糕店裏,五花八樣的蛋糕一一呈現,包括最中心處的巧克力蛋糕,她最喜歡的。
將冷隨心送到家,李特助便離開了。
拖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走進客廳,當一室黑暗籠罩,她終於克製不住,大聲哭了出來。
聲音裏透了些嘶啞,她好久沒有這般發泄過。
她傷害了楚夜,那個一直疼著她的男人,她竟然對他說了那樣的話,冷隨心,你混蛋,你怎麼可以?
眼淚越流越凶,冷隨心似乎用盡了力氣,聲音越來越小,宛如貓叫,那般淒楚。
不知隔了多久,沙發上的手提包裏,熟悉的鈴聲響起,打破了一室的壓抑。
顫抖著手,翻著手提包,直到看到來電顯示上熟悉的稱呼,她臉上才露出欣喜的表情,立即按下接聽鍵,“老狐狸……”
那聲音,有些激動,也帶了些哭過的沙啞。
“大嫂,是我。”那邊,出乎意料,傳來的是另一道聲音。
“秦狼,他呢?”隨心按捺住滿心的緊張,手指緊緊拽著衣角,不敢漏聽半個字。
“大哥他……”秦狼有些為難,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楚夜,微微皺眉,“大嫂,你還在乎大哥嗎?”
“我……”冷隨心想點頭,可一想到那份協議,硬是沒了聲音。
雙方沉默之際,那邊傳來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刺耳得很。
“秦狼,他到底在哪,怎麼了?你告訴我!”
秦狼抿緊唇,在合上手機的前一刻,淡淡補了一句,“大哥在安居酒吧,喝了不少。”
冷隨心望著掛斷的手機,揚手擦去淚水,倏爾起身,拿起錢夾就往外走去。
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她不能不管他,不能由著他傷害自己。
而別墅的不遠處,一輛豪華的黑色轎車方往別墅方向駛去,忽然停住,李特助看清那道熟悉的身影,眉峰微擰,轉頭對身後的男子詢問,“老板,要不要攔下冷小姐?”
深邃的黑眸一直停在那抹身影上,冷隨心走得很急,並未察覺到身後熾熱的視線。
嘴角勾起一絲落寞的笑意,葉堇寒倏爾拉上車窗,恢複最初的清冷。
“回去吧,不用管她。”
李特助沒有再說什麼,當視線落在那枚精致的蛋糕盒上,不禁皺眉。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般諷刺。
……
攔了輛出租車去安居酒吧,還未走到門邊,就見秦狼手下的小弟華子已經等在那裏。
“大嫂,你終於來了。”那名小弟一見到冷隨心,立即帶著她走進酒吧。
裏麵,嘈雜得很,冷隨心一路跟到一間包房裏,推開門,撲鼻而來的酒氣讓她微微皺眉。
光線昏暗,她看不清那人的情緒,隻知道,他在喝酒,不要命地在灌。
她記得他是滴酒不沾的,這次,應該被她那句話傷的厲害吧?
心裏,有些酸澀,冷隨心走近,奪過他手裏的酒瓶,重重放在桌上。
“滾!”他皺眉,看也不看,就粗聲道,嘶啞透著疲憊。
被他吼得一瑟,冷隨心抿緊唇,莫名有些委屈。
“大哥,是大嫂。”一旁,秦狼看不過,適時提醒道,然而楚夜聽不進,隻是拿起酒瓶,平日裏的拘謹與紳士,早已不在,隻剩下嗜酒,再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