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峰縣北,少室山麓,一精壯少年疾步狂奔。
落日餘暉照著他削瘦欣長的身影,顯得那麼落寂,孤獨!
“爸,媽”我回來了。少年來到一座用毛草蓋頂的房前,掀開破氈門。
“咳咳,咳咳咳咳,龍兒回來了,好好”!木板床上,一個兩鬢斑白的老婦人氣喘籲籲。簡單幾個字,卻說那麼費力!
翼龍來到床前,伸手握了一下老婦人手心,冰冷刺骨。龍媽得肺癆好多年了,身體每況愈下一天不如一天。
“媽,我爸呢?”
“咳,咳,咳,你爸去跟周老板蓋房去了,應該快回了吧”!
“那我做飯去”。翼龍拿了幾隻木薯洗淨,架鍋生火。自從龍媽患病,龍爸出去打短工後,做飯這活翼龍自覺承包了。
木薯熟了,香味四溢。翼龍用筷子插一隻去皮,吹得不燙了拿給龍媽。“媽,你先吃”!
天色漸漸黑了,伸手不見五指。平時翼龍回來煮熟飯後,龍爸就能回家。可今天呢?誰知道……
“媽,我去找我爸去”。翼龍衝進黑夜,沿山間羊腸小道去周老板家。這條路走了六七年,輕車熟路,閉著眼也能走。
翼龍不是當地人,自七八年前龍爸在山東老家被一夥街B打殘左手就來到這裏,就一直走這條路。
“爸,爸,你怎麼了,你怎麼了?”翼龍抱著地下一血人,淚如雨下,大聲衰嚎。
“你爸從牆皮翻下來了”!“唉,真作孽呀,老翼平時多好個人呀”!龍爸平時人緣不錯,好像會些武藝,平時哪家有個傷筋動骨,都會施以援手!
“你爸沒死,就是頭部受創嚴重,可能以後要終身不醒”!鎮上最有權威的眼鏡醫生對翼龍說。
天塌下來了。正處在豆蔻年華的翼龍一天打兩份工,用柔弱而又堅強的肩膀維持這個家!起碼,每晚回家有爸媽叫,就有家!
日月如梭,整整三個年頭,翼龍青春生活基本二點一線:家→打短工→家!除了夜深人靜時叛逆。
“嘭,嘭,嘭”每晚夜靜人稀時,翼龍就會找屋後那棵老槐樹晦氣。老槐樹七八年前尺圍左右,現在一個成年人抱不過來。
隻是老槐樹是委屈的,它陪伴了翼龍成長,卻被翼龍折磨了七八年,弄得遍體鱗傷。“TMD,我身上每年被你打掉一層皮,你為我擦過淚嗎”?
“翼龍,明天必須去把這幾味藥撿來,不然你爸媽耗不住”!從龍爸跌成植物人後,眼鏡醫生不間斷幫這少年七八年!沒收診費!現在,他老了,那幾味藥要九十塊,老醫生愛莫能助!
錢呢?從哪去弄?翼龍翻翻袋角,全部家底:一十九塊八。
這地下室,翼龍來過,並且很熟。第一份工作就是在這裏,負責把受傷的背去醫院,把哢嚓的背去墳場。
但就是這地方→登峰城地下拳台→拳王上司的沼澤地,是練武者濺血的地方,是拿到花紅最快的溫床!
來這裏的隻三種人:一種征服欲很強的人,一種被生活所逼的人,還有一種是拿著鈔票叫殺、眼球充血的人!
翼龍從來沒上過台,看到許多人筋斷骨折抬下擂台,他要侍奉父母,沒想上過!
“我要上擂台,幫我安排個對手”!翼龍簽字畫押報名。
“好,出場費180,戰勝花紅加50,對手肖魅,打死打傷概不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