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淵:“……”
他暗忖著,平日裏最會左右逢源的江越,今天是吃錯了什麼藥。
還是沒吃藥?
麵色卻不動聲色,依舊謙遜有禮:“未投拜帖便來訪,本就叨擾了,至於這扳指,三公子喜歡就好。”
江晚晚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真是好大一壺頂級碧螺春!】
【給你腦殼打掉.JPG】
【三哥,別信他,狠狠欺負就對了。】
江越:“……”
嘿嘿嘿。
那可真是騎毛驢不用趕——道兒熟。
十幾年循規蹈矩,終於可以釋放天性,他奸笑著對著旁邊招招手。
一旁候著的仆人見狀,瞪大了眼睛,忙不迭地附耳過來。
“\\u0026*#%¥*”
他聲音壓得極低,那仆人聽了命令,原本還有遲疑,但對上自家公子堅毅不拔的眼神,便風一般領命而去。
“晚晚,你說三哥要是把他腿弄斷,會很殘忍嗎?”
江越抱著她,眼睛一瞬不瞬地落在低頭品茗的陸行淵身上。
他記得晚晚說過,陸行淵的殘疾是裝的。
原本隻要不打江府的主意,陸行淵就是把皇帝殺了謀朝篡位都不關他的事。
但拿江府做墊腳石,那自己就讓他真的變殘廢。
扮豬吃老虎,是因為韜光養晦。深藏不露,若是自己一開始就知悉,那就讓陸行淵徹底變成豬。
任他再陰謀算計,自己有那麼那麼多的銀子,砸也能砸死他。
【三哥,你千萬不要想著“失手”將他從府裏的最高台推下去。】
【也千萬不要再想著拆了他回去的馬車輪子。】
【更不要買斷城中所有商鋪治腿疾的藥材啊。】
江越:“……”
果然變態,從來都出自一窩。
晚晚,很有他的風範!
他盡量收斂起臉上猥瑣的笑,裝作正襟危坐:“陸兄,近日我寫了不少錦繡文章,你來拜讀拜讀。”
陸行淵聞言皺眉,喝茶的手微微顫抖:“?”
他一向知道江家三公子不通文墨,卻沒想過,他會這麼的……不通。
江越今日存了為難的心思,見他沉默,幾乎是立刻就冷了臉:“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生意場上混久了,冷硬的語調加上他生人勿近的臉,其實很能唬人。
陸行淵現下一文不名,羽翼未豐,自然不會傻到得罪大周的首富,朝廷的錢袋子。
他勉力壓著嘴角,麵上仍舊風度翩翩:“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能將書中最擅偽裝的男主氣成這樣,江越也算頗有功力。
江晚晚在心裏樂的默默吃瓜。
【惡霸劇本果然無敵。】
【做人隻要沒有道德,就不會被綁架。】
【把男女主豆沙咯!】
被抱著來到江家最高樓,登高望遠,江晚晚心裏很是遺憾。
家宅最高隻有三樓,要是放到現代的一百八十樓,一腳踹下去,男主可以直接埋了。
她從江越的懷裏掙了掙,目測了一下高度。
從這裏踹過去,陸行淵隻要不是個嘎嘣脆,大概率是不會直接嘎掉的。
最多就是摔斷腿,靜養幾個月就無恙了。
便宜他了!
但很快,江晚晚就釋懷了。
作為一個堅強隱忍的男主,他肯定不會這麼輕易就死。
想到書裏男主暗中使的種種手段,她輕輕挑了挑眉。
以及之道,還施彼身。
隻要自己在書裏一天,就壞人做到底,好好折磨他。
另一邊,江越說一不二,雖然是臨時想的點子,但他戲做的很足。
說是寫了錦繡文章,便真的將幼時寫的文章拿出來,“請”陸行淵拜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