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號已注銷】因為好奇走上前去查看一番,這裏應該就是羽蛇的巢穴,巢穴裏有兩三隻巴掌大小的羽蛇,兄弟幾個仍然打鬧在一起,似乎並不知道它們的母親已經不會再回來了,就慘死在離巢穴不到300米的冰雪中。

【賬號已注銷】聲色呆滯,他終於知道一條初生智慧的羽蛇為什麼會襲擊沒有血肉的機械體,因為再走300米必將經過巢穴,那裏有她的孩子。

她必須將入侵者逐出領地;【賬號已注銷】終於知道羽蛇最後那耗盡心脈的哀鳴一遍又一遍,那是她希望孩子們能聽到她的警告及時逃離。

【賬號已注銷】知道人獸有別,你不吃我下一秒我就吃你。但他還是有些傷心,這真的是一款遊戲嗎,為什麼一隻走獸都這樣有血有肉,他想他的母親了,很想很想。

【賬號已注銷】還是沒有殺死這群羽蛇寶寶,不是因為聖母,而是今天他的心實在是太累,不願再造殺戮。

他也隻是秩序社會下的大學生,在這片冰川上,他隻是一個玩家,沒經曆過戰爭,沒經曆過饑餓,所思所想都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引導。

如果是廢土原住民一定會把他們宰了填飽肚子,大補。

他不會殺死他們,也不會選擇領養當寵物,冷血動物終歸是冷血,就讓大自然來決定他們的生死,這一切的殺孽就由老天爺來背負吧。

賬號收起了手中的鐵斧,拽起掉落在冰麵的繩頭,蹣跚地向著西門走去。

他漸漸走遠了,噗呲噗呲的踩雪聲早已混入蕭索的寒風中,而他的背影也慢慢失去輪廓,化作一粒模糊的淡青色,慢慢融入白芒的冰川裏。

.........

普通的辦公樓裏,這裏聚集著許多上班族。每天他們都帶著沉重的工作壓力,走進這個充滿壓抑氛圍的辦公室。

韓信陽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工作,在這家小公司裏當一個程序猿,一年到頭過著996的社畜生活。

因為常年趴電腦前碼字費腦子,頭發也開始掉的快起來,最近他女朋友曾開玩笑說他人到中年肯定也得是個地中海。

這可真是一個讓人恐懼的消息。

今天韓信陽值夜班,15點剛好開始上班,與冰川OL的授銜儀式剛好對衝,不過他之前已經死在石樹林,直接在企業複活。

之後他也沒再做探索任務,去工地上搬了幾小時磚,掙點辛苦費。

韓信陽像往常一樣坐到工位上打開電腦,日常瀏覽一下“冰川OL”的官方消息通知和遊戲論壇,工作劃劃水,坐等下班。

也就目前沒什麼任務還可以這麼悠哉,公司忙起來的時候,日夜輪著加班,沒猝死已經算韓信陽運氣好了。

遊戲論壇隻能人臉識別登陸,說實話“冰川OL”在禁止倒賣和信息綁定這一塊做到了極致。

不少玩家甚至認為登陸遊戲用到的是虹膜識別,有個出車禍的兄弟臉部劃傷去做了整容,遊戲照常上線。

不過韓信陽是不怎麼相信的,怎麼可能有用電腦自帶的普通攝像頭就能實現虹膜識別的,不說臉得與攝像頭保持不近的距離,有些攝像頭像素也不好而且電腦CPU都得燒掉吧。

也有玩家陰謀論說其實“冰川OL”遊戲公司在秘密觀察著玩家的一舉一動,給的證據也很直接“把電腦自帶的攝像頭摳出來,遊戲賬號依然能識別操作者的真實信息”,能做到的公司也不是沒有,一豬一鵝一狐狸一熊和一圈這些私企都有本事做到,官方背書的就更別說了。

隨著【歡迎玩家蝦仁豬心歸來】的信息提示從論壇頁麵飄過,韓信陽也不再想這些有的沒的,隻能感歎遊戲製作商的強大和神秘。

由於工作的壓力和時間的限製, 韓信陽過會隻能偷偷躲到廁所裏上線遊戲,為此他還偷偷摸摸把虛擬頭盔塞收書包裏偷偷帶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