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蒙蒙,小雨瀝瀝,又是一年梅雨季!
連續幾天的綿雨,讓整個嶺南城乃至莫家,都處於一片壓抑、陰沉和煩悶當中。
且伴隨著房屋外,珠大點的雨滴不斷落下,呼嘯而過的狂風不斷吹過,使得裏麵的人更加煩躁了。
“呼!”
一陣疾風猛的吹來,卷起莫家廳堂上掛著的眾多白綾,令其搖曳四起隨風飄動,搖擺個不停。
廳堂裏棺材前擺放的火盆,也因疾風的突然出現,火焰變得搖搖欲墜起來,仿佛隨時都會熄滅一樣。
見此情景,坐在火盆不遠處的一位黑臉漢子,立馬上前拿來一捆紙錢扔進盆中,邊扔邊罵的厲聲道:“你這個小畜生,真是死了還不讓人安穩,要讓老子給你燒紙,你算個屁!要不是礙於情麵上,老子才不會為你燒紙!”
說話這人,正是莫家大姐莫挽的夫君,莫家的女婿金佳。
因莫家二少爺莫玄突然暴斃死亡,他才隨同自己的妻子,來此為其守靈送終。
“讓你燒個紙怎麼話那麼多。”
莫家大姐莫挽,見自家夫君發起了牢騷,出聲道。
“嘿嘿,夫人說笑了,這不是最近一直下雨太煩躁了。”
金佳一改麵容,嬉皮笑臉的說道。
“煩躁?我看你是偷著樂吧。”
莫挽白了他一眼,就把目光看向了躺在棺木裏的弟弟,臉上沒有任何悲傷之意,好像裏麵躺的是一位,同她毫不相幹的人一樣。
隨即,她臉上露出一副怪味的表情,自言自語,似笑非笑的道:“弟弟你終於是死了,現在整個莫家都是我的了,再也沒有人和我爭了!”
她話音剛落不久,就瞧見眼前火盆中的火焰不知怎麼的陡然熄滅了。
與此同時,整個廳堂裏的溫度瞬間變涼了,像是一下來到了寒冷的冬天,寒風凜冽,叫人直打哆嗦。
看著這一幕的發生,感受到廳堂裏變化的莫挽,把頭轉向金佳不滿道:
“你在搞什麼,讓你好好燒紙,你怎麼把火滅了。”
“不是啊夫人,我一直在燒……”
金佳立即出聲辯解道,誰料他話還未完全說完,說話的嘴巴就卡住了,雙目更是圓睜起來,渾身上下直打顫,像是見鬼了一樣。
“你在幹什麼!”
莫挽見狀,有些不解的道。
“你…你…你…後…”金佳微微顫顫的道。
“我後麵?”
“我後麵不就是我那個弟弟啊。”
說著,莫挽便朝著棺材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那棺材上合起來的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了下來,至於裏麵躺著的人更是坐立了起來,麵對她的目光還對著她微微一笑。
莫挽看了一眼,心中頓時一驚,駭然不已,兩眼一抹黑,當場昏死了過去。
“啊,詐屍了!”
見自家夫人倒下,金佳猶如一隻驚弓之鳥,轟然大叫起來,而後不管不顧朝著廳堂外麵奔去。
許是雨點打進來的緣故,導致地麵上濕漉漉有點滑,金佳快步跑上去,一個不慎滑倒摔地,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莫玄看著二人,一前一後倒下,頓感無語從棺材裏跳了出去。
現在的他說是莫玄,又不完全是莫玄,隻能說身體是莫玄,神魂卻不是了,此刻現在他是宋啟元。
從棺材裏出來後,沒有去理會倒在地上的兩人,而是直徑的循著茶桌走去,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大口喝起。
“看來奪舍之法當真有用,活著的感覺真好。”
放下手中茶杯,宋啟元長長呼了一口氣,回想著先前發生的事,眼神中充滿了悲傷。
“唉,三妹。”
想到此處,他看著倒在地下的莫家夫妻二人。
這莫玄也當真是可憐,竟然被自己的親姐姐下毒藥死。
念及於此宋啟元想出去走走,剛踏出一步便直接栽倒在地上。
“差點忘了剛奪舍一具身體,身體和魂魄還沒有徹底融合在一塊,隻能先在地上躺一會兒了。”
宋啟元微微合了雙目,不欲再看向那斜灑的月光,但偏偏眼前卻越來越亮,生似月光竟漸漸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