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人走到房間裏唯一的桌子旁,然後靠坐在椅子上,雙手將帕子疊了兩下,修長的手攥著帕子拂去自己頭上豆大的汗珠。
這時,喻璟儒滿腦子隻有一句話:“雙眸剪秋水,十指剝春蔥。”
當然,這樣的想法隻那一瞬,喻璟儒還未來得及察覺那是一種怎樣的危險,就強壓住自己的思想,並開始唾棄自己,怎能用這樣一句話描寫一個男子...
額,雖然也確實非常貼切,他歎了口氣,覺得最近事太多了,弄得他有點不對勁了,等今天這事了了,一定得讓師兄給他放個假。
那人簡單擦了一下就把帕子放在桌子上。然後兩指吊起桌上的杯子,靈巧的翻了個麵,另一隻手拿著茶壺,倒了滿滿一杯,慢慢喝起來。
見這人此時還挺閑庭雅致的,喻璟儒感到很驚訝,這人的心理素質如此不錯,還被他用槍指著呢,就能坐在這兒喝茶。
如果他不是什麼好人,那帕子上有迷藥,或是那茶水裏有毒,在或是手中的槍一按,此時這人恐怕已經沒了。
喝完那一杯水,這人扶了扶脖子,可能感覺頭上的東西太重了,於是開始視若無人地卸自己頭上的道具。喻璟儒看他貌似並無多大威脅,便放鬆了警惕。
隻聽外麵的槍擊聲漸漸沒了,喻璟儒慢慢移步到門前,開了一條縫看外麵的情況,看到隻有屍體,無人,才真正放鬆下來。
此時,他忽然感覺到了一絲細微的殺意在身後,轉身隻看見剛才那人還在原來的位置上坐著收拾,才放下警惕,覺得自己有點神經繃太緊張,大驚小怪了。
這場戲的頭飾很難卸的,平時都需要好幾個人一起幫忙才能卸掉,更何況今日連個鏡子都沒有,不一會就弄得那人又弄得滿頭大汗。
喻璟儒看不下去了,便開口說:“要不我來幫你?”
那人瞧了他一眼,不相信他會卸這東西,喻璟儒看他不信自己,無奈道:“我的兩位母親非常喜歡京劇,曾經梅大師來的時候,專門去後場等候攀談了一番,雖然那時我還小,但是梅大師大概的收拾步驟我還是知曉得,你也可以給我大概指導一下。”
這人才略帶遲疑地點了點頭。
喻璟儒小心翼翼的拔下戴在上麵的一件件釵子,又輕輕地扯下片子,等到摘耳墜時,他猶豫了一下,那樣的姿勢會不會離得太近了,不太禮貌。
但剛才還信誓旦旦地說幫人家收拾,現在這不是半途而廢嗎?他在心裏歎了口氣,硬著頭皮開始彎腰靠近。
這人本就比普通男子白,細微的呼吸落到耳尖,瞬間沾染上一層薄粉,煞是好看。喻璟儒輕輕地捏著耳垂,這人的頭不自覺地動了一下,喻璟儒抬了抬身子,不讓自己靠那麼近,但仍無濟於事,這人閉著眼,耳朵越來越紅。
這邊的耳墜拆下了,那邊的耳墜還在等著喻璟儒。喻璟儒不敢再離得那麼近了,直著身子匆匆幫他摘下耳墜,才轉身輕輕長出了一口氣,順勢坐到一邊的椅子上。
桌上還有些茶水,喻璟儒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一口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