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濃稠的墨色在房間裏蔓延。慘白的月光照在少年精致的麵容上。冷汗順著他的額角流下。他緊緊抓著床單,似乎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實際上,少年名叫禛(zhen四聲)白,他眼中的世界已經開始融化,流動,變得不可名狀。耳中是蜂鳴聲和重重疊疊的幻聽。大腦一陣一陣的疼痛。

這時,他注意到牆角濃稠的陰暗處,似乎隱隱約約有一雙血紅色的眼睛,牢牢的盯著自己。

見到禛白的目光看來,那黑影便不再隱秘自己的身形,從黑暗中走出。

黑影身著一襲寬大的黑色長袍,看不清麵部,唯有那雙血紅色眼睛滿是殘忍的戲謔。

他欣賞著禛白皺著眉痛苦的樣子,發出低沉的,滿足的笑聲,道:

“你終於發現我的存在了”

“我就是你的夢魘,你的心魔。一直以來,我都默默注視著你。欣賞著你痛苦而脆弱的樣子,嗬嗬。我是注定要陪伴你的存在。”

禛白疼的臉色蒼白。

心魔眼中閃過邪惡的光芒,緩慢向禛白靠近。

“我會讓你品嚐最深的痛苦和絕望,然後臣服於我,讓你成為我的奴隸。掌控你的一切,把你的思想和靈魂都束縛在我的手中。”

心魔帶著傲慢和譏誚的聲音響起,一點也不屑於掩飾自己的動機。他捏起禛白的一縷頭發,發出低低的笑聲。

就在這時,坐在床上的禛白突然暴起,一抹寒芒閃過,一把小巧的手術刀出現在禛白手中,直朝著心魔麵門刺去。

心魔微微一偏頭,就閃過了這狠厲的一擊。一手扣住禛白握刀的手,一手掐上禛白的脖頸。

頓時,禛白就感覺呼吸不上,雙腿在半空中蹬著但無濟於事,慢慢眼前一黑,在窒息的感覺中昏迷過去。

昏迷前夕,還聽見耳邊響起低沉的聲音“我不會殺死你的……永遠”

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幻聽和頭腦的疼痛已經不再。禛白坐起身,發現胸口有一張黑色的卡片。

他拿起那張卡片,發現它的正中是一個分成黑白兩半的沙漏,卡片四周鑲著金邊。心中一震,他知道這個符號,是最近在藍星上舉辦的恐怖遊戲。

這個恐怖遊戲會隨機拉人進入,參與各種類型的恐怖遊戲,恐怖遊戲會在網上對各個冒險者的遊戲進行直播。進入遊戲的冒險者就會獲得一張身份卡,不過一般是白色的。據說一些資深冒險者會升級成藍卡。禛白還從來沒有見過黑色的身份卡。

禛白對著這張身份卡研究了半天,都沒有什麼反應。隻好放棄。

既然出現了身份卡,也許我很快就會被拉入恐怖遊戲了。

禛白這樣想著,去櫃子裏又拿了幾把手術刀貼身放在身上,又給口袋裏塞了一個手電筒。

簡單做了一頓晚飯,飽餐一頓後,正準備收拾一下房間,就在一陣白光中,轉移到了恐怖遊戲現場。

“歡迎來到——恐怖遊戲!”

戴兔耳麵具的主持人出現在眾人麵前。

“這次遊戲的主題是——死去奶奶的短信”

“由於各位是第一次進入遊戲,我特別說明一下,請各位留意自己的精神值,當精神值歸零時,各位將同化為副本怪物。請各位遵守規則,鞏固好身為人類的認知,不要接近具有認知汙染的怪物。”

“那麼,祝各位遊戲愉快。”

說完,一陣白光,禛白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個整潔卻陳舊的小木屋裏。

“叮咚!歡迎來到 死去奶奶的短信 規則怪談的遊戲世界。你是一個在農場與爺爺奶奶相依為命的少年,上周你的奶奶在大風天被花盆砸死了,但是你開始接到死去奶奶的短信。主線任務:請在農場活過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