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界西洲,陳家村。
杜青懶懶翻了個身,感覺好久沒睡得這麼饜足,起來後絕對能再和方案大戰三百回合。而現在鬧鍾還沒有響,杜青迷迷蒙蒙地想深度睡眠效果就是好呀,昨天明明熬到了三點。
等等?!
杜青猛地睜開眼,隻見天光大亮。
這這這,這得中午了吧?
杜青哀嚎一聲,這個月的全勤泡湯了!!!
杜青跳起來就要穿衣洗漱,一扭頭看到周圍,頓時驚愕不已。
入目是一貧如洗的草屋,破舊但是整潔,屋裏最顯眼的除了床便是一個大木桌,上麵放著一個陶壺。門窗都關著,瞧不見什麼,隻是寂靜一片,應是無人。
杜青打探著周圍,挪下床去,覺得床格外高,後知後覺意識到,她變小了。
這……魂穿?
杜青深呼吸了幾下,不,不對,肯定是熬夜熬花眼了在做夢,不行,意識到自己做夢的時候說明離醒不遠了,這時候絕對不能產生“啊這個夢好有意思我要看看”的想法,不然肯定會遲到!
杜青推開門,下意識忽略了周圍真實的觸感,琢磨琢磨,以往好像快醒的時候都有一股下墜感,那最好的地方就是找個地方跳下去。
打量了一下屋頂,不行,沒梯子,上不去。
門前栽著一棵樹,枝葉繁茂,雖然不是很高,但跳一下肯定是夠了。杜青眼睛一亮,三下五除二跑過去。
杜青繞著樹轉了幾圈,唔…她不會爬樹…沒關係,在夢裏想幹啥幹啥。
她雙手合十,心裏默念,“到樹上去,到樹上去。”睜眼一看,自己還是好端端的踩著土。
杜青心裏一陣失望,心想以後還是看看諸如怎麼控製夢境發展這種小技巧吧。
在即將遲到的高壓下,杜青無師自通學會了爬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爬上了一個粗壯的枝幹,她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深吸一口氣,給自己打氣道:“假的,都是假的。”
言罷閉上眼睛一跳。
心跳猛得加速,耳畔是劇烈的風聲。
杜青一睜眼,心想沒到八點吧沒到八點吧?
轉而發現自己輕飄飄地落了地,還站在樹下。
視野裏忽然出現兩個人,杜青聽著其中的老奶奶慌張地大叫:“娃啊,咋想不開呢?”整個人還木著,心想完了。身子一軟,就又暈了過去。
——
杜青確認自己穿越了。
一個月前,陳奶奶外出挖菜的時候在林子裏撿到了昏迷不醒的杜青,見她昏迷七天一直不醒,藥石無用,大夫說不出病症,聽聞城中來了個遊方的坤道義診,連忙去請,誰知剛到家門口就看到杜青從樹上跳下去。
劉二嬸子沉著臉教訓杜青:“可不興拿命開玩笑啊,那麼高的樹說跳就跳,又不是鳥,還想飛起來?幸好陳嬸身體好,不然指不定就被你嚇閉過氣去了。”
杜青表情訕訕,自是無話可說,乖乖受訓。這幾日她也後怕自己那天的莽撞,好在運氣好沒受傷,就是渾身軟了幾日,但很快也好了。
憑借著嘴甜乖巧和再三保證遠離危險,杜青很快獲得了自由,陳奶奶見杜青隻記得一個名字,其餘一問三不知,找也找不到是誰家丟的娃,請道長卜算也是說她命盤上父母緣薄,是早逝的樣子,便也就安心當親孫女養著,每每杜青出門,都是好生叮囑一番。
杜青也很快和村裏的小孩子打成一片,混得風生水起。沒事的時候就呼朋引伴聚在一起玩,捉魚爬樹挖泥巴,好不樂乎。
唯一鬱悶的是她不通種植之事,想來要從頭學起了。
杜青為自己的職業方向迷茫籌謀,很快發現了一個令人驚喜的事,她!認字!
或者說,到了異世之後,杜青幸運地仍舊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