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風一愣，頭向後一歪。
看到他瞪著眼看著自己，荒夜補充一句：“字麵意思，沒罵你。”
陸晨風沉默下來，當這個問題被提出來的時候，解答的權利其實就不在自己身上了。
他認為自己是個人，但是站在荒夜的視角呢？也許它所看到的和知道的與自己有很大不同。
“你認為自己是人還是其他的東西？我相信你有自己的想法，那麼接下來，我還要問你，你知道神的定義嗎？”
荒夜與陸晨風互相能夠隱約感知對方的想法，它明白陸晨風的沉默，而且它也沒打算得到答案，於是它轉而問起了下一個問題。
“神？”陸晨風拿了把椅子坐下，他還真不太了解，據說雲海大學的曆史係就有神學的方向，他曾經在選修課目錄上看到過，挺感興趣的，尤其是老師的風評不錯，不會為難學生。
不過教務係統崩了，他沒選上。
“這就是如今你和這片區域的人所麵對的，一個失序的神。”
“失序的神？”
“是的，一個正在雲海外麵群山之上的失序的神。”
荒夜肯定的點頭，而後問道：“想知道神是怎麼誕生的嗎？”
“想。”
陸晨風非常好奇。
“當一個種族或多個不同種族混合形成文化時，神便誕生了，同時誕生的還有一個文明的精神世界。”
荒夜停頓片刻，看著陸晨風眼裏的疑惑，有種為人師的快感。
“是的，你以前所知道的有些許問題，結論是正確的，精神世界確實是由七階開辟的，但這個家夥是剛剛誕生的神，隻是等它死亡或者逃離後，精神世界會萎縮，等到有人再次接觸它。”
“我懂了，最初的開辟者是這個文明的神，後人隻是重新啟動，但為什麼神會逃離呢？”
陸晨風看了很多文學作品，尤其是現代的，其中對神的存在有著比較批判的思想。
“因為文明的世界難以承受神的重量。”
荒夜似乎有些唏噓，陸晨風能感受到它的情緒。
“神對於文明來說，是一種保護，它們的存在不僅會掩蓋混亂，也會隔絕人和深海，哦，你應該不知道什麼是深海，這個世界之外便是深海，你們熟知的思維深淵和夢境，也不過是深海的分層。”
陸晨風的耳邊漸漸隻有荒夜的聲音了。
“可惜，神一天還在，文明種群便難以接觸到靈氣，更絕望的是，精神世界會不斷演化出強大的怪物，但隻有神孤身抵擋，從文化中誕生，也會去守護對應的人群……”
荒夜看著沉迷其中的陸晨風，歎了口氣：
“這是不可能長久的，文明終究會麵對這些，為了存活下來，他們嚐試了很多方式，既然神是從文化中誕生的，那麼遺忘就是可以嚐試的，但時間太長了，成功率也不高，而且隻能對付犄角旮旯的小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