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蝴蝶在各個積木玩具之間飛舞,慕院長養的幾隻雞在旁邊踱步,草木和建築和諧共生。
陸晨風在一邊看著螞蟻,剛剛和他一起看到小孩已經被慕林光拉去上課了,還是心理教育課。
昨晚陸晨風就看到慕林光在走廊的窗戶邊沉思著,時不時還在本子上寫下一行字。
他說自己是在備課,他想給那十個孩子上一節性教育的課程,因為另一個女老師不會給他們上這門課,除了自己,恐怕很長時間不會有人給他們上這門課。
陸晨風見到了那個女老師,叫何向雲,看上去40多歲,一看旁邊的介紹,才37,不過也差不多。
那個讓人覺得很溫和的慕院長居然還是深海教的一員,要不是看到那個好像是用水晶雕刻的鯨魚雕像,自己還真不會覺得她是個教徒。
哦,也是,以雲和他們的教法,這位老人能像個神神叨叨的教徒才有鬼了。
什麼叫正規教會啊?這就是。
陸晨風抬頭,一個光禿禿的頭頂出現在他眼前。
“你來幹嘛?”
“太無聊了,剛剛讀了會兒書,想放鬆放鬆,你這兒是螞蟻啊,我給顆糖,嘿嘿……”
不愧是你啊,雲和,正規宗教深海教會的教主兼著名導師!
“噔……噔……噔……”
院子邊的銅鍾被何老師敲響了,慕林光走出教室,一轉頭,看到兩個蹲在一邊的身影,嘴角微抽,道了聲“幼稚”,轉而又笑笑,最後長歎一聲。
一邊的何老師走過來,望了望向院子裏奔走的孩子,有些擔憂:“這會不會太早了?”
“他們已經長大了,這些是客觀存在的東西,也是他們以後會接觸的。”慕林光看著幾個玩玩具的身影,猶豫片刻,繼續說道,“客觀的事物,隱瞞和逃避,隻會讓他們在接觸之時變得幽暗,甚至是帶上一點瘋狂。”
“嗯,行吧,反正教都教了……”
“門口那些是什麼?”
“我昨天雇人拉回來的,是一些捐贈,有過冬的衣物,裏麵還有些糖果呢!這些東西哄小孩子最省力了。”
“還要繼續放嗎?”
“嗯,那個,能不能幫個忙,有些東西還得拆開,屋裏有些柴火,帶著箱子放不下……”
“行,我去安排,你先去休息吧。”
“好,我得去再屯點吃的用的,聽說前線要打仗了,萬一以後買不到東西可就很糟了。”
慕林光目送何老師離開,走到了陸晨風這邊,默默注視著兩個人用方糖逗弄螞蟻,等他們再次將糖拿起時,咳嗽一聲:“幫個忙唄……”
“那些箱子和椅子?貌似不重吧?”
“音樂教室還要貼點東西,那些椅子有壞的地方,我得去修一下……”
“行吧。”
陸晨風站起身,向箱子走去,旁邊那個推輪椅的男孩手中伸出一些白色細線,吊著一個木飛機,在他旁邊轉圈。
陸晨風隻知道小孩子們叫他光光,老師也這麼喊,連一邊的牆上也是這麼寫的,這些孩子除了慕和何,少有其他的姓氏……
接近傍晚,慕林光選擇在他布置的教室過夜,江海明和雲和也留下了,陸晨風就沒有多事,一同留在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