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著那份口供:“王爺,下官昨日連夜提審了高瀚遠,這是昨日的口供,煩請王爺呈交皇上。”
秦淵接過看了看,裝作很驚訝的樣子:“這……”還欲言又止的看了錦衣衛沈拓一眼。
沈拓皺起眉,走過來接過口供。
賀臨正氣凜然:“我上奏疏彈劾高瀚遠,是為了浙江百姓,為了我大慶,得皇上垂憐,點我陪審,好在我不負聖命,如今高瀚遠吐出的這些蠹蟲,想必聖上定會一一查辦,浙江百姓之後的日子,也能好過許多。”
沈拓看了她兩眼,沒說話。
秦淵道:“這份口供怕是不能交給皇上。”
賀臨一臉不解:“聖旨不是命王爺與我審訊高瀚遠嗎?如今高瀚遠招供,這難道不是好事嗎?為何口供不能交給皇上?”
秦淵隻能為難的看著沈拓。
那份聖旨說的漂亮,該查查該辦辦,但背後的意思卻是相反的。
沒人敢明著說出來這聖旨背後的用意,說出來了就是打皇帝的臉,就連錦衣衛都不敢。
賀臨正是拿準了這點,才會在錦衣衛麵前演這出戲。
如今賀臨占理,他們又沒辦法給賀臨解釋皇帝聖旨背後的用意,錦衣衛隻能同意將口供交給皇帝。
果不其然,沈拓開了口:“王爺就將這口供呈交皇上吧,相信皇上自有定奪。”
目的達成,秦淵欣然點頭。
***
高瀚遠審完了,口供也交上去了,剩下的,就是等著皇上那邊的消息。
這口供到京城起碼要幾天,消息傳來又要幾天,賀臨在杭州也沒事,抽空回了一趟淳嶺。
這次回去,她沒有通知縣衙的人,算是搞一個突擊檢查,看看她不在的這些天,縣衙裏的官吏有沒有好好的當差。
檢查的結果還算滿意,估計是賀臨先前敲打楊主簿的作用,他在縣衙主事的這段時間還算勤懇,也沒有搞出什麼事。
如今淳嶺人人皆知她是連知府都敢彈劾,並且還真的把知府搞下馬的狠人,官吏們自然不敢像趙縣丞主事的時候那樣懶散,對賀臨怕著呢。
檢查完縣衙的事情之後,賀臨才打算回家。
縣衙離她住的地方並不遠,五百米左右的路程,畢竟每天要去縣衙上班,住遠了也不方便。
但這五百米,她走的很慢。
說實話,她難得的有些無措,不知道該怎麼麵對賀母。
除了她不是以前那個賀臨的理由外,更多的,還是她從未以子女這一身份,麵對過母親。
無措,緊張,還有點期待。
快到家門口時,賀臨理了理衣冠,跨過門檻,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