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不絕於耳。
等到一切終於結束,小桃也暈了過去,被秦淵的侍衛抬走。
秦淵將目光投向堂上的趙光:“趙縣丞,如今已行刑完畢,可這婢女卻半點不改口,看來此案確實有冤情,本王是不能不理了,賀臨通倭案的卷宗,縣衙裏是有抄撰備份的吧?”
趙縣丞從椅子上起身,走到秦淵身邊,彎腰拱手恭敬道:“王爺,此案乃府台大人親自審判,如今即便要翻案,是不是也要通知一下府台大人為好?”
“本王幾時說不通知了?本王讓你現在把案件卷宗拿與我看。”
區區八品縣丞,要教他做事嗎?
見他語氣驟冷,趙縣丞心肝直顫,點頭哈腰:“是,下官這就拿卷宗來。”
秦淵之前雖然聽說過賀臨的通倭案,但其中具體的原委卻並不清楚,看完案件卷宗之後,才明白整個案子。
事情的起源是五月初十,那天身為知縣的賀臨去了河邊,監工河堤落成,縣衙諸事暫時交由趙光這個縣丞代理。
而正在這天,一商戶與茶葉商王大奇發生糾紛,來到縣衙狀告他。
可衙役去了王大奇家裏,卻沒找到人。
偏這個時候,趙縣丞的家奴李大娘,自稱在前一天晚上看到了王大奇和一個奇怪的男人行蹤鬼祟的進了賀臨的府邸。
經過指認,那個奇怪的男人,便是前段時間被人從大獄劫走的倭寇——川井十五郎。
事情的性質一下變得嚴重起來,但賀臨畢竟是知縣,沒有確切的證據,不能隨便下定論。
衙役在街上抓到了王大奇,一番拷問,王大奇卻怎麼都不肯說出他那天晚上的行蹤,而王家的下人,也都說那晚王大奇確實不在家。
如此一來,李大娘所謂的王大奇和倭寇一起的話,可信度暴漲。
在這之後,趙縣丞便把事情報給了上級,也就是杭州府衙那邊去,而賀臨從河堤那邊回來之後,就被杭州府衙的兵二話不說抓了起來。
秦淵看完卷宗,趙縣丞又遞上來一個東西:“王爺,這是王大奇的供狀,他對當晚串通倭寇一事供認不諱,還說賀臨知道他通倭,但因為被他所賄賂,所以選擇庇護他,雖然賀臨對此事一直不肯承認,但顯然,他這是在嘴硬。”
秦淵接過掃了略略幾眼便放下,問:“既然王大奇串通倭寇川井十五郎,那你們可從王大奇嘴裏,問出了川井十五郎的下落?”
趙縣丞聽完一臉為難:“那晚下官正要提審,衙門忽然走水,一夥神秘人趁著那個時候,劫走了王大奇,以下官拙見,這夥人極有可能是倭寇,如此看來,王大奇與倭寇串通一事,板上釘釘。”
秦淵臉上不怒不喜,心裏卻無語極了。
這天下衙門對這些老百姓屈打成招的事情還少嗎?能審出王大奇串通倭寇和賀臨,偏偏要審倭寇下落這種關鍵問題的時候,就出岔子了?
能糊弄的了百姓,可糊弄不了他秦淵。
不過眼下秦淵沒有證據,不能說什麼。
他拿著那供狀和卷宗從椅子上起身,喊道:“紀恒。”
“屬下在!”
“去,通知李春,讓他走一趟杭州府衙,把賀臨押到淳嶺縣來,若高知府問起,就把今天的事情告知於他。”
“是!”
趙縣丞聽完,當即意識到此事不妙。
賀臨明天就要問斬了,此時被提審到淳嶺,這問斬時間極有可能被拖延。
可他也沒膽子阻止秦淵,隻能將這個希望寄托於高瀚遠這個杭州知府身上,希望他能駁回秦淵的要求。
畢竟再怎麼說,秦淵也隻是來巡視河堤的王爺,沒有插手地方案件的權力。
而且一個閑散王爺,身為六皇子黨羽的高府台應該不會怕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