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平平無奇的夜晚。
天南市市中心高聳著的大樓頂層還亮著一抹微弱的光。
文泗桐坐在桌子前,臉上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剛打了一個哈欠準備繼續工作時,兩眼一閉就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時,感覺自己輕飄飄的。
嗯……低頭,就看到自己的身體還趴在辦公桌上,任憑自己怎麼努力都穿不回去之後,文泗桐突然有了一個不成熟的想法——
自己莫不是噶了吧?
穿又穿不回去,出又走不出來。辦公室的燈亮了一宿,等到第二天助理來了辦公室,才發現自家總裁熬夜熬到人沒了。
這才哆哆嗦嗦的往文家別墅那邊打了電話。
“什麼?你說小文猝死了?”
文家別墅。
任桃煙努力壓下自己上揚的嘴角,喊著助理別動小文的屍體,急忙招呼著文海趕過去後進門前還拍了照片。
文泗桐已經保持這個姿勢在桌上趴了八九個小時,饒是出體的靈魂,看著自己身體都有些腰酸脖子疼的感覺。
“小文啊,你怎麼年紀輕輕就去了呢!”
任桃煙大哭一聲,趴在文泗桐的背上,文海也是站在原地抹眼淚。
文泗桐這才飄到了任桃煙和文海那邊,一會兒安慰安慰任桃煙,一會兒又安慰安慰文海,整個魂體忙的不亦樂乎。
“唉唉唉,媽你別哭了,看來公司還是得我爸來管理了。”
“爹呀,你也別哭,雖然你對公司管理一竅不通,但是不是還有落落幫你嗎?等她大學畢業,也就差不多還有三年吧。”
“媽呀,真的別哭,我還不想打工了呢。”
“唉!”
文泗桐忙著安慰,卻得不到一點兒回應,許久之後才自覺無趣的坐在了椅子上,看著自己的身體發呆。
“任夫人也不要太傷心。生死有命。”
助理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一個剛剛失去自己孩子的母親,說完之後便把空間留給了三人。
在場的助理竟然一點兒也沒有懷疑為什麼文泗桐不回家任桃煙和文海沒有一點點關心和問候,隻當是傷心過度忘記了。
助理合上門,心裏歎了一口氣。
總裁是死了,剛上任七天的助理肯定是要換一個老板了。也不知道新老板怎麼樣,會不會拖欠工資,會不會……
想遠了想遠了。
“嗚嗚嗚~泗桐老板你死的好慘啊啊啊啊啊啊……”
助理一想起自己飄無定所起早貪黑的社畜打工工作,一下子就和文泗桐共了情。
文泗桐倒是在辦公室想了一晚上。
社畜打工人,死了就死了吧,還不用熬夜加班累死累活的工作,每天在掉頭發和猝死的邊緣蹦噠徘徊。
就是可憐了我那二十好幾還沒有談過戀愛的單身狗遭遇嗚嗚嗚嗚嗚……
文泗桐對自己的遭遇還是很能釋懷的,畢竟截止到昨天晚上因為文海前段時間經營公司的管理不當,自己已經三四天沒有合過眼了。
桌上的咖啡不知道續了多少杯,終於還是在工作中徹底結束了生命。
文泗桐愣神間,感覺被誰一下子背了起來,整個人還保持著坐在沙發上的姿勢,一臉懵逼。
“泗桐別怕,爸爸送你回家。”
至於為什麼是送不是帶……
文海吩咐好助理去開了死亡證明,然後又去醫院換好了正式的死亡證明。
而文海背著文泗桐到車上,然後把車開去了火葬場。
對,你沒看錯,就是火葬場。
文泗桐坐在車上跟著揉了揉眼睛,就聽到任桃煙和火葬場的工作人員聯係預訂的時間,順帶叫了車子把自己的身體拉到了焚化爐那邊。
隻不過前麵據說是還有一具屍體排著隊,文泗桐還和任桃煙文海他們坐在椅子上等了一會兒。
“唉,7號?七號是誰要火葬?麻煩帶過來登記了。”
“唉唉唉,這裏!”
任桃煙把自己的手舉的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