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
蕪湖大學。
學院外。
月夜下。
朦朧的身影被霧氣緊緊包裹,直到一絲月光緩緩透過霧氣,才逐漸顯露出男人的麵容。
一頭棕黑柔軟的發絲下兩顆水汪汪的眼眸炯炯有神,較長的睫毛像水中漂流的小船,微風拂過,獨上心頭。
此刻。
男人的睫毛上仿佛下起了瀑布,淚珠順著菱角有型的下顎慢慢滑入鎖骨而後消失不見。
——這是一位病美人。
準確來說是一位淚美人!
淚水即使模糊了他的雙眼,也阻擋不了他憑實力讓眼角濺出的淚花。
男人長相頗為弱不禁風,看著他哭任何人都會不忍於心,更何況他還一直哭,沒完沒了的哭,控製不住的哭,肆無忌憚的哭,著實讓周圍十裏看著的人難受地心都揪起。
雖為男子,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張臉真的是雌雄莫辨,充滿矛盾的美,既有女子柔弱的美,也有男子英氣的美。
“少爺,總裁馬上就來,你不要再哭了!”
管家何伯山心疼的擦了擦談澤璞滿是淚水的臉龐,柔聲細語安慰著。
“是嗎?”談澤璞不僅沒有收住,反倒是哭的更大聲了。
“嗚嗚嗚~”
人家放學都有家人接,他可沒有家人接,反倒是老公有一個,可惜的是他老公鬱涼川是一位總裁,天天忙的早上見人,晚上不見人,一天天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想到此,談澤璞隻覺得整個人生都是灰暗的。
談澤璞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大學生。
三個月前被“繽菓集團”老總鬱涼川開車撞了。
不曾想這一撞直接撞出了一個結婚證,莫名其妙就被這個不認識的男人哄騙的結婚了。
結完婚時他都是懵圈狀態。
不過既然有了家室,不管那個男人喜不喜歡他,他都必須對那個男人負責。
所以麵對學校的追求者,他都是拒絕,一直處於避嫌狀態。
看看人家,放學都有人接。
再看看自己。
不比不知道,一比還要比。
“求有此理,結婚證都有了,居然敢不來接我,簡直是找死!”談澤璞內心恨恨的想道。
“少爺,快看,鬱總來了!”
管家何伯山驚喜的聲音瞬間打斷了談澤璞的想法。
話音剛落。
隻見一輛勞斯萊斯停在了他的麵前。
勞斯萊斯後座上坐著一位英氣逼人的男人。
男人一襲繡紫紋西裝,斧鑿刀削、棱角分明的臉龐上,一雙劍眉鋒利入鬢,深邃似海的眼眸,暗藏著凜冽的眼神。
“嗚嗚,老公~嗚嗚嗚~”
談澤璞瞬間撲了上去。
眼中的淚水不停的打轉,硬是一滴都沒有落在男人的衣衫之上。
“抱歉,來晚了。”鬱涼川磁性的聲線充滿了溫情。
談澤璞的淚水簡直是將他的心都哭化了。
縱使在商場上見過各種古典美,青春美,邪氣美,但自從第一次見這種雌雄莫辨充滿矯氣的美,真是想讓人拚命嗬護,哭的自己心都酥了。
鬱涼川控製不住自己的動作,輕輕撫去談澤璞的淚水,不讓眼淚在他眼中打轉,可談澤璞卻是淚失禁體質。
越擦淚越多。
急得鬱涼川緊緊皺起了眉。
殊不知此刻管家何伯山眼中放出了綠光。
一向冷淡的鬱總居然也有如此天人交戰一臉糾結的表情。
真是太好笑了。
看著談澤璞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鬱涼川敗了。
輕輕咳嗽一聲。
管家何伯山立刻回過神來。
“少爺,聽說城西的奶茶店又開門了,你要不要去喝杯奶茶~”
何伯山一臉溫柔對著談澤璞道。
“啊?唔嗚?嗚嗚嗚!?”談澤璞呆萌地充分表達了什麼叫麵容賽過貂蟬,氣死西施。
“唉!忍不住了,太招人稀罕了!”
鬱涼川隨即伸出了那雙骨骼分明的手摸了摸談澤璞毛茸茸的腦袋。
“好啊!一杯奶茶就想打發我!”
談澤璞怒了。
站在寒風裏凍了一個小時,他瘦弱的身軀隻值一杯奶茶嗎!?
簡直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好啊,今天我就讓你這不懂憐香惜玉的蠢蛋看看什麼叫——無聲的眼淚最為致命!”
談澤璞不悅的看著鬱涼川。
不顧旁人的瞠目結舌,談澤璞表示勞資今天非要轟轟烈烈哭一場!讓你這該死的家夥不重視我,看我不吵死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