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星眠在大橋上捧著手機怒到了極點,滿腦子隻剩下了刷屏的祖安,她咬牙切齒的問候小日子八輩祖宗。整個人氣焰拔高的暴躁和猙獰的表情路人見了都默默繞開。
那些王八蛋,斷子絕孫的玩意兒排核汙水入海啊。那是什麼概念,意味著人類不得好死了,那是比細菌戰還可怕的東西,她都不敢想象她還能平安老死嗎?以後不會變成奇形怪狀的生物吧?還有海裏的未知生物真的不會爬上來找他們開啟獵殺時刻嗎?
蛋蛋後的人生,怕不是開啟了末世生存手冊,這是預備發布主線任務了嗎?
“混蛋,給我倒流,灌它丫的——”
仰頭的咆哮還沒消音,她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喇叭和刹車聲。
“刺——”
她似乎預感到了身後的不妙,那種微妙急促的氣流讓她寒毛直豎,她死死的瞪大眼睛腿軟的扶住靠向旁邊的欄杆扶手,腦子裏隻剩下瘋狂的尖叫。
不會吧不會吧,這丫的是人行道啊,而且旁邊還有小花壇。。。
啊啊啊啊啊——
一切也隻是幾秒的事,談星眠眼看著側後方漂移表演單側滑行的大型油罐車感知到死神的召喚。
那個是不是在閃火星子,她聞到石油的臭味了啊,不是,司機你是朝我開的嗎?
她掙紮的往前連跪帶爬的衝出去幾米,避開了直接的撞擊,卻還來不及知道逃過一劫並慶幸就被風刮飛出橋。
飛在空中的一瞬間她淚目了,該死啊,圍欄怎麼能斷那麼遠啊。這種速度真的不是把油門踩死了嗎?
等眼前一點火焰瞬間靠近並舔上她的身體,她才反應過來,今天是要她非死不可是吧?真的,好疼啊。
她已經不會遊泳了,非要燒成灰才放心啊?
蛋蛋後的主線任務。。。。活下去,她還來不及掙紮啊。。。
黑暗吞沒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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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
強烈的窒息感壓迫的胸腔,她艱難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透明的藍色,一望無際,她漂浮在其中,水刺痛著肌膚,有無數漂浮的大水泡,影影錯錯的似乎裝了些什麼。她眼睛刺痛有些視線模糊,她隻能忍著疼想要捂住口鼻好讓水不要灌入氣管,避免奪走她所剩無幾的氧氣。
似乎有什麼聲音傳入要破掉的耳膜,有什麼溫熱倒流在耳道。她要堅持不住了,她的身體發軟,甚至靠近不了口鼻,在飄遠去了。
她看見從口中溢出了連綿的氣泡,有五彩斑斕的顏色,原來,水中的世界長這樣啊。
可是,真的好難受,還不如,幹脆就在爆炸中一了百了算了。
恍惚間她好像感覺帶走體溫的水逐漸炙熱起來,溫暖的,又疼,甚至破碎了泡泡。
有許多人影顯現出來,帶出大量氣泡,甚至離得近的人開始清晰起來,是人,好多人。
隻見那些人做了什麼動作,身體周圍出現了防護罩一樣的東西,有空氣,還能隨著動作維持形態,他們都在往遠處的上方湧去。
她的下方衝來大量氣泡,從她周圍漂浮上去,讓即將死亡的她本能的恢複了一點氧氣,可身體灌滿了水,即使拚命她也不能再留多一點。
然後,她看見了白色的光束在水中穿梭,像流星一樣追上了水中上浮的人。
然後,炸開了血花。
她抗拒的瞪大了眼睛,不能理解這是什麼情況。
她在做光怪陸離的夢嗎?又為什麼這麼真實,她的胸口好像要被漲裂開了,密密麻麻的疼痛。
身後靠近了一具柔軟的身體,涼涼的仿佛上好的玉石,酒紅色海藻般的長發散落開來,光澤粼粼,漂亮的仿佛是寶石。
漂亮修長的手指捏住了她的臉,另一隻手攬住了她的腰,順著力道,她看見一張美而妖異的臉。
她的肌膚光潔到像剝了殼的雞蛋,看不見一絲毛孔,白若珍珠一樣晶瑩,眸子金色的然而沒有陽光的溫暖,是冰冷的蛇一樣狹長的豎瞳。唇色如血,好看,但讓人發怵。
她見到星眠看她,卻呆呆的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不禁覺得有趣。她很是好奇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孩子,若不是因為她,計劃也不會提前。思及至此,她心中閃過一絲冷意,隻是她還不想讓她死,至少,她還有活一會兒的價值。
她貼唇吻了上去,怎麼會有這麼笨的人呢?連防護也不知道打開。想到她身上的灼傷和破爛的衣物有有些了然,這是多窮的底層人啊,但是,這種人又是怎麼進入這種場所的呢?
那個對準她的槍口終於遲疑了,她借著這個女孩的遮掩避免了被立決的局麵,隻是,這還不夠。
她森冷的抬手,戒指和手鐲像魔幻一樣解析成了一把槍,她需要製造更大的混亂,以及,最好能殺掉那個男人。
又是數十朵血花綻放。
不知道這個詭異的女人做了什麼,她擁有了一個簡單供氧的泡泡,而且嗆的水似乎也消減了些許,至少她不會感覺要馬上死去。她應該感激女人救了她的命的,但是,為什麼,她像個劊子手一樣在瘋狂殺戮。
是夢嗎?她無力去掐自己一把。
她感知到了什麼威脅正對著她的眉心,似乎下一秒就要撲殺。她順著直覺看向那個方向,一個黑發的人形在遙遠的位置抬手端著黑不見底的東西。
是槍。
她心念一驚,莫名辨認出來。
還來不及反應,就感知那人動作。
隻消失一瞬間的威脅感,下一秒又裹挾向她。
隻是,流光瞬逝,她不見痛感傳來,也無睡夢過去。她好似聽見了吃痛悶哼的聲音。
血色彌漫開來,身後鉗製她的女人似乎在向下墜落,卻仍舊穩穩的,沒有放開她分毫。
不久似乎落地。
期間女人反擊的流星皆被躲過,那個遠處的人影也逐漸清晰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