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彌漫,黑壓壓的烏雲充斥著夜空,慘淡的月光穿過枝椏,投射出一道道如鬼一般的影子,死一般的沉寂。
忽然,一道黑影自灌木叢中暴射而出,縱身一躍,踏上一塊巨石,身體順勢前傾,右腳猛地一蹬,伴隨著一道勁風徑直向前衝去,複雜的動作瞬間完成,絲毫沒有多餘。
片刻,又有三道身影飛身躍過巨石,腳尖點地,又騰空躍起,疾馳向前追去,帶起陣陣微風,草動枝搖。
這三人中為首的是一名錦衣青年,其餘二人皆在其身後左右兩側,想來這錦衣青年實力應該在這兩人之上。
望著前方極速奔走的黑影,錦衣青年那俊秀的麵龐上早已布滿冷意,雙眼微眯,立刻取下肩上的彎弓,從箭袋中拔出一隻羽箭,“砰”的一聲,將羽箭射了出去,“砰,砰”又是兩隻羽箭,這三箭雖是依次射出,但它們之間的距離卻是極短,可見其射箭動作之快。
“嗖,嗖,嗖”
三支箭尖擦著火花的羽箭,夾雜著撕裂空氣的刺耳爆鳴聲,如閃電般射向前方黑影。
“嗯?又來!”
黑影似乎早有防備,極速前衝中身形猛然一側,兩道羽箭從身體一側疾馳而過,而第三支羽箭卻是從其臉頰一旁“嗖”的一飛了過去,然而,那羽箭的勁風卻是將黑影麵頰上擦出一道血痕。
“咚,咚,咚”
三聲悶響,羽箭徑直釘在了黑影前方的樹幹上,若仔細發現,那羽箭插入的位置卻是有著三道細微的裂痕。
“你大爺的!”
感受著麵頰上傳來的疼痛,黑影低罵了一聲,頭也不回,徑直向前衝去,他不能停,因為停下隻有一條路,那就是死!
近看,這黑影竟是一名少年,約十四五歲,一身黑衣,雙唇緊閉,雙眉微皺,深邃的雙目中略帶一絲憂慮,那道血痕依舊在麵龐上清晰可見,他左手握劍,右手緊緊抓著肩上的包袱,東西雖多,卻不失穩重,跑動中不斷變換著方向,看不出絲毫慌亂。
望見最後三支羽箭被躲掉,緊隨其後的三人卻是麵色陰沉,目光冷冽,緊盯著前方極速移動黑影,生怕他會跑掉一般。
“淩蕭!交出神行術,饒你不死!”錦衣青年雙拳緊握,疾馳中不忘向前方黑衣少年喝道。
淩蕭應聲回頭瞥了一眼,眉頭微皺,心中暗自盤算著,“追來了三名靈者,如今靈力耗盡,體力也已消耗大半,停下來戰鬥毫無勝算,隻有死路一條,必須盡快甩掉他們!”
淩蕭咬了咬牙,腳步再次加速,用盡全力拚命向前衝去。
“二公子,都追了半天了,這小子區區一名六級靈徒,咋跟打了雞血似得,背個包袱還跑這麼快?”光頭大漢望著前方錦衣青年,氣急敗壞地說道。
“這小兔崽子真缺德,王、淩兩家打起來,他竟然趁亂跑我們王家來偷東西!”另一名大漢啐了口唾沫,一臉鄙視的說道。
“快追,別讓這小子跑了,神行術一定在他手裏!”被喚作二公子的錦衣青年有些惱怒,對著身後二人嗬斥道。
實力的差距不能否認,靈者不論是體力還是速度都不是區區一個靈徒所能比的,他們之間的距離卻是在縮短。
望著前方越來越近的黑衣少年,錦衣青年雙眼微眯,催動靈力,再次加速向前衝去。
兩大漢對視一眼,似乎都從對方雙目中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也再次加速向前追去。
“距離又縮短了。”回頭瞥了一眼,淩蕭的心一沉。
望著兩側閃過越來越粗壯的樹幹,淩蕭心中盤算著,“前方應該就是南嶺外圍區域了,碰上低級妖獸或許還能借機逃跑,被追上隻有死路一條,我可不信他們不會下殺手!”
“淩蕭,速速停下,交出神行術我等任你離去!”光頭大漢自然也知道此地離南嶺外圍已經很近了,以免節外生枝,便向前喝道。
淩蕭聞言回頭望了過去。。
見淩蕭回頭,光頭大漢大喜,立刻向他招了招手,大喊道:“我等隻為取回神行術,交出神行術,任你離去!”
當時逃的匆忙,淩蕭可記不得順手拿了些什麼,繼而疑惑地伸手摸向右肩的包袱,他可不想因為一本秘籍而葬送了性命,若真拿了神行術秘籍,隻好扔給他們了,現在逃命要緊。
可當手伸入包袱的瞬間,淩蕭的麵色一變,嘴角驟然揚起一抹冷笑,一絲喜色悄然閃過他那稚嫩的臉龐,立即轉頭回應道“此話當真?”
“絕無半點……”
光頭大漢話隻說一半,忽見前方一不明物體極速飛射過來,他已躲閃不及,右手本能擋住麵部。
“啪嚓”
“小兔崽子,你陰我!媽的,什麼東西?怎麼有股騷味?!”光頭大漢急忙用手拍打著身上碎片,大罵道。
“好強烈的味道,這好像是…尿壺…破了!”長須男子嗅了嗅,麵色陰沉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