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錦辰連夜審問帶回的長刀男,都能看出這一行人不簡單。首先是身邊那兩個武功高強的隨從,而且敢公然在皇都肆意妄為,一定不是普通的官宦人家。
那人口風嚴謹,無論怎麼用刑都不願說出真實身份,上官錦辰隻知道他們不是中原人士,可是究竟來自何地,有何目的,都未可知。
地牢裏,長刀男被鎖鏈綁住四肢,懸空綁在一側,血肉模糊,鮮血滴在身下燒得正旺的炭盆裏,發出滋滋的響聲。
上官錦辰坐在對麵,陰沉的雙眸盡顯疲憊,他慵懶的扶著額頭,饒有興致的盯著眼前的人,一整夜,此人忍住了鞭刑、針刑、裂骨,後又被挑斷了全身筋脈,現在架上火烤,都沒有多說一個字。
“本王還從未遇到過這麼難伺候的,真是有意思,是條漢子。”
他站起身,遞給莫竹一個小令牌。
“去藥老那取噬心蠱來。”
“是。”
“把這些都撤了,先別讓他死,等他把該說的全部吐出來,然後給他一劑藥,痛痛快快的了結他,然後體麵安葬。”
“是。”
說罷,上官錦辰直接離開了地牢。這一夜算是白忙活,沒想到最後還得靠噬心蠱,這可是藥老的寶貝,極難培育,這一借,上官錦辰又得聽他念叨好一陣子。
他回到了夏慕淺的房間,看她還睡著,便徑直走去後屋沐浴,結束後直接躺在了夏慕淺身邊,沉沉的睡去。
夏慕淺感覺身邊有什麼東西靠著她,順手摸去,發現是個人,於是驚恐的睜開眼,看見是上官錦辰,才鬆了一口氣,她小聲的呼喊著。
“王爺,王爺......”
見上官錦辰沒有反應,她又加大了聲音。
“上官錦辰......”
上官錦辰被聲音叫醒,抱住夏慕淺,輕聲回應道:“別鬧,睡覺。”
“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嗯。”
“嗯?是這個時候才回來嗎?”
“嗯......”
“你幹什麼去了?”
沒有回應,夏慕淺抬起頭,看著那張俊美的側顏,此時正睡得香甜。她抬起手,輕觸著上官錦辰的眉毛,然後是鼻梁,最後停留在唇瓣上,看得出神。
“真是好看,要是個女子,不知得多禍國殃民。”
她收回手,輕輕靠在上官錦辰的胸膛,感受著他的心跳,滿的心疼。
她忍不住想著,忙了一整晚,得是多累啊,馬上就要天亮了,這還能睡多久。上官錦辰的生活一直都是這樣嗎?隱忍、周旋、拚搏、忙碌,身邊卻連一個能信任的親人都沒有,感覺他也沒比自己幸運多少。自己的出現,還給他的生活帶來了害怕和焦慮,肩上的負擔比之前更重,難以想象他的辛苦,自己又能怎麼做才能幫他分擔。
夏慕淺忍不住歎息,老天本就沒想讓她多活,可為什麼又給她這麼多割舍不掉的情感,她該怎麼放心的走。
清晨,夏慕淺被陽光叫醒,上官錦辰還睡著,她輕輕的挪動身體,擔心吵醒上官錦辰。簡單梳洗後,便和小容去了廚房,她想親自為上官錦辰做早膳,至少上官錦辰看在是她親手做的份上,能多吃幾口,也隻有在生活這些小事上能幫到他。
剛走出房間一會,便遇到匆忙的莫竹直奔上官錦辰房間去。她擔心莫竹打攪上官錦辰,於是立即叫住。
“莫竹。”
“屬下參見王妃。”
“莫侍衛請起。”
“多謝王妃。”
“這是要去哪?”
“屬下有要事稟告王爺。”
“王爺快清晨才回屋,現下正睡著,可否能晚些?”
“這......”
見莫竹有些為難,夏慕淺立即強調的說道:“再重要的事也沒有王爺身體重要,讓王爺再多睡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本宮自會叫醒王爺。”
“是,屬下遵命。”
“多謝莫侍衛體諒。”
“屬下不敢,屬下先行告退。”
莫竹走後,夏慕淺轉頭吩咐道:“小容,讓人守著房門,一個時辰內,不允許任何人打擾王爺,若有緊急情況,讓人通傳本王妃。”
“是,公主。”
“你該改口了,在王府,還是應當稱本宮王妃。”
“是,王妃。”
“嗯,快去快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