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聲音的臨近,一名花白頭發的老者身著黑衣,突然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大家還未完全看清他的形貌,他已飄然上了房梁,令眾人感到一陣眼花繚亂。
他看著剛才正在討論落韻宗的兩個人,帶著似笑非笑的詢問:“你倆所知頗多,那你們再來說說,落韻宗宗主過世後,這個位置會由誰來繼承?”
從這人的裝扮和言談,眾人已經能猜出他的身份。
據傳,落韻宗宗主雲天上人曾有七個徒弟,其中小徒弟天資最高,修為也最深,是整個落韻宗最有希望達到第二個元嬰的人。然而,他性格狹隘,易走極端。在當年的上古戰場試煉中,他作為落韻宗的代表出戰,為了搶奪可以提升壽元的凝天丹,竟然將其他宗門的二十幾名修真者盡數屠戮。
雲天上人知道此事後,不僅對他一番斥責,還罰他麵壁二十年進行反省。然而,他卻認為修真界本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地方,強者生弱者亡。再加上這個丹藥並不是他自己使用,而是要孝敬師父雲天上人的。因此,他與宗門產生了隔閡,最終叛逃了落韻宗。
據傳聞,他後來加入了西域魔宗,憑借天資和狠辣得到了魔宗的賞識,修為也已突飛猛進,現在已經是結丹大圓滿,距離元嬰隻有一步之遙。
他已經有數十年沒有踏入趙國的領地了,想必這次他的到來是已經知道雲天上人大限將至,整個趙國已經無人可以製衡他,於是便重歸故裏。
眾人多少也聽說過此人的事跡,這是個喜怒無常的人,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會惹禍上身。因此眾人紛紛低下了頭,也不再言語。
而坐在劉恒身旁的兩個人,此時已經被嚇得渾身冒冷汗,雙腿也不聽使喚地顫抖。
看二人沒有言語,房梁上的那黑衣人指著,二人中頭戴頭巾的那個,說道:“就你了,剛才看你說的挺有道理,你說說落韻宗的下任宗主會是誰?”
帶頭巾的吃客現在哪裏敢再亂說話,也不知道眼前的這位到底想要聽什麼,但是自己不說又不行,於是嘴唇顫抖著,緊張地結巴回應道:“小,小的不知。”
話音剛落,那黑衣人因為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食指微微動了動,那戴著頭巾的吃客瞬間化成血霧。
另一個人看到這裏,被嚇得直接從凳子上滑落在地,他已經被嚇尿了。
劉恒他們這桌離他們二人最近,因此發現這裏的異常狀況,他抬頭看了一眼,隻是一眼,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震驚了。
他的腦袋轟鳴,一個聲音不斷地回應。這可是一個修真者啊,從剛才他們二人談話中,他已經知曉此人是築基修士。雖然他沒見過築基修士出手,但劉恒知道同為築基修士的張青員外,能在他們劉旺村作威作福,讓一個縣太爺討好,讓江湖人士賣命,可見他們這類人是多麼的強大。可如今那黑衣人隻是動了一下手指頭,便能讓一個築基修士粉身碎骨,而始作俑者的表情竟然沒有絲毫變化,那眼神就好似看待螻蟻一般。
劉恒暗自下定決心,他發誓自己一定要變強,一定要主宰自己的命運。
那名黑衣人再次瞥了另一人一眼,語氣淡然地說道:“該你了。”
那個癱坐在地上的人聽到黑衣人的話,臉上的蒼白更為明顯。他的同伴的血正沿著他的發髻往下流,讓他看起來也顯得有些陰森可怕。他嚐試張開嘴,卻發現自己害怕得無法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