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頭,燈如晝。
張啟山冷肅的麵龐上有幾分疑惑和好奇。
他出身張家旁係,又是靠盜墓的土夫子這門手藝發的家,對這些古玩珍寶不說了如指掌、也能說了解個六七分,但是這枚銅錢,確實有些奇異。
天圓地方的樣式,青銅製式,拿在手中卻比過往他經手過的半兩錢要重上些許。他讓日山拿去用精密儀器檢測過,發現除了重量多了4克以外,這枚銅錢和其他的秦半兩無甚差別。
沒有其他發現,張啟山便隻能從唯一發現的重量差別上下手。
為什麼會多四克?
這枚是秦惠文王時期鑄造的第一批中的第一枚半兩錢,按理來說澆築模型是相同的、澆築出來的銅錢也應該相差無幾,半兩是為八克。
可這枚多了甚至不止一克,而是整整四克!
張啟山迫切的想要知道這枚銅錢隱藏的秘密,他有預感,這個秘密將會為九門帶來新的生機。
叩叩、
門外傳來張日山的通報聲:
“佛爺,八爺來了。”
張啟山眼睛一亮,語氣中不免帶上幾分急切:“快請進來!”
一張鐵嘴討春秋,一路神算求天命,來人正是奇門八算第一算、齊八爺。
“佛爺,咳咳、我來了。”齊八爺被張日山扶著走到靠椅上坐下,嫌棄的擺擺手:“副官,我是老了,又不是病了快死了,想當年也是在守城戰裏殺了好幾個鬼子的,別把我當個老太太一樣攙著。”
歲月無情過,在他文弱的臉上刻下了閱曆的風霜。
麵對年歲越長心性越發稚氣的齊八爺,張日山俊秀的臉上不由浮現無奈的笑,待齊八爺坐穩之後跨步去了門口警戒。
把半兩錢放在桌子上,張啟山起身拿著熱水瓶泡了壺茶,用水杯接了一杯給齊八爺。
“老八,外麵天氣冷,風又大,先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齊八爺撇撇嘴:“佛爺,這剛泡的茶燙著呢,喝下去老八我一張鐵嘴都能給燙禿嚕皮。”
聞言,屋內兩個張家的男人都有些忍俊不禁。
“八爺,這剛泡好的茶是燙人,可您看會兒那枚銅錢,這茶不就涼了嘛!”副官調侃道。
齊八爺眼睛一瞪:“就知道你們喊我來沒什麼好事,每次都借口騙來人再當騾子拉!”
“你們倆,淨逮著我這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老人家欺負,我、我不幹!!”
把臉往邊上一偏,氣鼓鼓地叉著手。
等了半晌也沒等到一個人哄著說好話,齊八爺用眼睛的餘光瞥了瞥坐在對麵的張啟山,沒成想看到張啟山一臉凝重的愁容,立馬放下手做件貼心的小棉襖。
“佛爺,是出什麼事了?老八我寶刀未老,縱是鬼子也還能拚著這條老命給你去殺一個來。”
雖然麵上有幾分是裝出來的,可聽到齊八爺一如既往的無條件信任和支持的話,張啟山冷硬的麵容也不由得柔和下來:
“也不算什麼大事,你近幾年身體不大見好,本不想麻煩你,但實在是這東西沒人能看出個門道,便厚臉讓日山請了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