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四清晨。
沈澤安慵懶地翻了個身,想象著自己應該已經回到熟悉的身體,回到自己孤單卻又安逸的房子。
本該神清氣爽的他,四肢卻異常沉重,明明睡前還喝了杯任媽媽貼心準備的牛奶。
嗓子、腦袋都不舒服,他費力地睜開雙眼,能明顯感受到眼部傳來的腫脹感。
喉嚨的幹澀更進一步讓他確定任時然昨晚喝酒了,這程度何止是醉酒,怕不是在酒裏泡了一夜。
沈澤安深吸一口氣,偶爾喝醉也是情有可原,想必她是想家了。
可是當他看清周圍環境後,他愣住了,這房間,這布置,怎麼還在家裏?!
他把頭向後一仰,索性又躺回床上,胡亂摸索出手機給任時然打去了電話。
遠在南城家裏的任時然,回家不過幾個小時,開心值已經達到頂峰。
她清晨醒來就飛奔到爸媽房間,一把抱住了還沒清醒的任母,賴在自己媽媽溫暖的懷裏怎麼也不願意離開。
可惜的是任父早早出車掙錢,任時然沒有第一時間看到他。
但是等到早飯時間,任父剛剛進門,就收獲了來自“小棉襖”的擁抱。
“老爸!”她雀躍地喊著。
任時然擁抱過後就放開自己老爸,仔細端詳他有些疲憊的臉龐。
南城冬季的早晨正是最寒冷的時候,無論嚴寒還是酷暑,任父十年如一日地準時出車。
任父被熱情的歡迎弄得摸不清頭腦,隻是笑著站在原地,但臉上的疲憊卻已瞬間消失殆盡。
從廚房走過來的任母朝任父一笑,“你姑娘今早上也不知道抽什麼風,回來第一天都沒這麼熱情!今天好像是後返勁一樣。”
任母伸出手拍了拍任時然的屁股,“洗洗手吃飯了。”寵溺之情溢於言表。
“你懂啥,姑娘這是珍惜和咱倆待在一起的每一天。”
“是不是姑娘?”任父說完便向任時然尋求讚許。
任時然堅定地點了點頭,“就是!還是我老爸懂我!”
三個人其樂融融地坐在一起吃早飯,廚房裏剛剛做過飯產生的熱氣對抗著室外的嚴寒,讓窗戶悄悄覆上霧氣。
沈澤安問候電話打來的時候,任時然已經吃過早飯滿足地躺回房間。
在一段等待的“嘟”聲後,任時然清脆的聲音傳來。
“哈嘍,哈嘍!”
沈澤安的嘴角輕輕向上抽動一下,“心情這麼好?”
任時然翻了個身,“嗯,心情超級好,回家的感覺太好了。”
她說這話時神情明明是漫不經心,語氣卻比任何時候都真摯誠懇。
“開心就好。”剛剛睡醒加上幹澀的喉嚨,讓沈澤安的回答聲顯得格外低沉。
任時然像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樣連忙補充道:“昨天晚上本來我要走的,結果不知道怎麼喝多了,你還好吧?”
任時然不敢去回憶昨晚的畫麵,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錯了。
“還好……隻是,算了,沒事。”沈澤安在電話那頭無奈地撓撓頭。
“你怎麼突然說話吞吞吐吐的?還以為你會和我大發脾氣呢,明知道你不愛在家裏待著,還讓你一醒來就在家。”
“這個沒事。”他回答的幹脆,絲毫沒有計較的意思。
沈澤安揉了揉跳痛的太陽穴,緊接著問道:“你今天要去幹嘛?要去姥姥家嗎?”
“回答正確!我休息一會就過去。”
“好,姥姥姥爺特別想你,過年人多沒有和二老多聊天,你好好陪他們。”
任時然聞言有些愣住,這麼溫情的話從沈澤安嘴裏說出來讓她有些不適應,但心裏卻覺得十分溫暖。
“一定,放心吧!”她回答地利落,好像是對方派給她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