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心髒,我會被永遠困在這裏?”宋文汀突然開口。
正欲轉身離開的秦滄聞言,頓住腳步:“沒有心,或是心壞掉的人,會被詭域同化,成為域的一部分。”
聽起來,怪瘮人的。
“你將沒有思想,不再是人,也無法輪回投胎。這可比被困在這裏要嚴重的多。”秦滄說這些的目的不是給他科普,而是想知道他在域裏到底發生了什麼,即便是心髒丟了也不願說出來。
宋文汀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他雖對生死不強求,但他對來世投個好胎還是幻想過的。人雖不好做,但真要到了不讓他做人的時候,他還是會恐懼。
而且域這個玩意,那麼嚇人,他向來膽子小……
宋文汀在腦子裏鬥爭了一番,終於歎出口氣,佯裝回憶,說:“你剛才問我在域裏發生了什麼,其實我也不知道,等我反應過來不對勁時,我已經被人偷襲了,至於那人是誰我沒看清。”
他說的話真假參半,被人偷襲是他現編的。眼前這些人那麼想知道發生了什麼,若他不說,他們之間日後就沒有信任可談了。
看宋文汀的神情確實是像一無所知,秦滄本以為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才不對他們說域裏的事,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這時,鄭東開口了:“最後和你呆在一起的隻剩傀術師,偷襲你的人會不會是他?”
原來最後傀術師也在場。
王小寶摸著下巴,疑惑道:“他幹嘛要這麼做啊?”
“大概率,得罪人了吧。”
房門外,突然傳來一句頗具磁性的聲音。緊接著就有一個穿白色T恤,淡藍色牛仔褲的人走了進來。
小小的房間一下子熱鬧許多。
王小寶一看見這人就咧開嘴發笑:“嘿,老白,你不是在補覺嗎?”
白玉承微仰起頭,碎發蓋在濃鬱的眉毛上,襯出那一雙透亮的眼。他揉了揉後脖,看起來很累的樣子:“我看見大廳的地磚上有血跡,你們又不在家,我擔心你們出了什麼事,就過來老地方瞧瞧。”
王小寶頂著一頭黃毛,屁顛屁顛的跑到他身邊,齜牙笑道:“肯定是我們回來動靜太大,把你吵醒了吧。”
白玉承皮笑肉不笑的功夫可謂是登峰造極了:“還行。話說那個擾我清夢的人呢?”
他說這話時的表情如春風和煦,但語氣就不是這麼回事了,裏麵帶著三分不爽七分怨氣。哪怕是一個瞎子也該察覺出他來這一趟的真正目的。
於是眾人頭一回這麼配合的把鍋甩給了床上那娃。
白玉承將毫無靈氣,疲倦又死寂的眼神一點點移到某人身上。
宋文汀:太奶……我看見太奶了!!
他就這麼盯著心虛的人,半晌後才幽幽開口:“木——乃——伊?”
王小寶拍了拍他的肩:“哎喲,是宋文汀啦。”
一聽到有人念叨自己的名字,宋文汀就深深咽了口唾沫,心裏一邊祈禱白玉承下手輕點,一邊暗罵這幾人沒有良心。
正當他以為自己馬上就要入土為安時,那人卻放緩了語氣,平靜道:“他怎麼傷成這樣。”
鄭東靠著門框,靠累了又換到另一邊接著靠:“說來話長,回頭讓小寶再跟你講。不過你剛才說,他得罪人了,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