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番外:群星(1 / 2)

Ⅰ·太陽

鏡中倒映的是無限輪回的虧欠,還是所謂自由的執妄?

在鏡城的一切尚未發生之前,一個孩子誕生於浩瀚星海。“嗯……這是哪裏?”周圍閃爍的星星、腳下無休止的水流,讓他感到陌生又親切。

遠處傳來時鍾的滴答聲,他慢慢向前走去,直到眼前看到無數飄蕩的表盤,腳下的巨大時鍾指針旋轉。“過來,孩子。”一身白裙的神放下手裏的時鍾,向他伸出手。他懵懂地走了上去,遲疑了一會兒才把手輕輕放在祂麵前。

“好孩子。”祂向年幼的他傳授知識,講述無數在時間與曆史的長河中流淌的故事。祂向年幼的孩子講述人類的發展與開拓,其中不乏戰爭,看著不斷流淌的影像,年幼的孩子說:“為什麼他們不願接受那支域外軍隊的條件呢?”

祂看著戰火紛飛的影像,摸了摸他的頭:“因為那並不公平,孩子。總有一天,你會親眼看見這樣的景象。”很快,他已經快和祂一樣高了,“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教你的了,去外麵看看吧,有些事情隻有你親眼所見,才會有更深的體會。”

“是。”少年拿起行囊,開始在不同的世界中旅行。他見到了很多以前從未見過的景象,在星間巡航的行者、開拓邊界的旅人,還有奇妙的生靈。在一個生機盎然的世界中,可愛的精靈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難以忘懷:“是神的孩子,是神的眷屬。他可真漂亮,棕色的頭發,綠寶石般的眼睛,和我們的神一樣美麗。”

它們嘰嘰喳喳地附和著前麵那隻精靈的話,取出月桂葉冠為他戴上:“你和那金發的神明一般俊朗,他的步輦於天空帶來光明與希望。”他摸了摸頭上的葉冠,遲疑了一會兒,說道:“那位和日光齊名的神祇嗎……”

精靈們拉起他的手,在他周圍歌唱著:“無論到哪都有耀目之光,即使有天墜入黑暗也不必心慌,祂會帶你回家,祂依舊擁你入懷。”

等他再次醒來時,身邊依舊是自己的行囊和頭上的葉冠,再次踏上下一段旅程。而這一次,他見證無數生靈於一刻凋亡,映入眼簾的隻有衝天火光和哭喊。“為什麼?神拋棄我們了……”“不就是一點力量……對神來說僅僅隻是如同微末的力量都不願給予,那我便自己來取!”癲狂的、扭曲的人影在火中不斷大喊,腳下蜿蜒的紅色仍在流淌。

他曾見過這樣的景象,但那僅僅隻是在影像裏,眼前不僅比影像中的更殘酷,也更可怕,鮮紅的液體近乎要將土地浸透,燒焦的味道和血腥氣混在一起讓人作嘔,他一路顛沛流離,跌跌撞撞地逃離了這個世界。直到胃腔不斷翻滾,終於無法吐出任何東西之後,他脫力地躺在地上。

“太殘酷了……無神、甚至是被神拋棄的城邦,最後連一點痕跡都不會留下。他們貪求神的權柄……最後落得這樣的下場。”他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向下一個世界進發,他突然等不及地想回到祂身邊,向祂尋求幫助。

“沒事了,我的孩子。你的所見已足夠你繼續接下來的旅程,好好休息吧。”他向祂述說自己旅途上的所見所聞,在祂輕柔的撫摸和話語中沉沉睡去。他在祂的倦色中捕捉到一絲擔憂,醒來後隻看到祂拜托他照顧祂所掌管的新生的城邦。

他看了很久,不明白為什麼僅僅是睡了一覺,祂便離開了,最終鄭重地收好留言,向那座城邦而去。他見證了人類不斷發展,直到名為魘的生物出現。

散發著不祥氣息的黑霧不斷靠近,他不敢輕舉妄動,他知道暗處的眼睛正注視著,甩出一道攻擊將扭曲的黑霧驅散,溫暖的光短暫地照亮了這片區域,戴著高筒禮帽的人從暗處走來,“不錯,我很欣賞,加入我們向神尋求真正的答案,如何?”很明顯,如果他拒絕眼前隻有死路一條。

那個人和魘擁有同樣的氣息,為了調查,摸清他們的計劃,“……”他接受了荒誕盛宴的策劃者拋出的橄欖枝:“我加入。”

隻手編織虛妄的人於陰影中揚起戲謔的笑意:“歡迎加入大阿卡那,我的朋友。”

Ⅱ·星星

神眷的光輝湮沒於冥河,星辰化作最後的光輝隕落

她來到“家族”中時就已經是沉默寡言的模樣,“你好,歡迎來到大阿卡那,我的代號是‘太陽’。受首席之命帶你熟悉環境,有什麼疑問都可以提出來。”他向她伸出手,她像隻膽怯的小獸,過了很久也沒有嚐試握上去,太陽隻好把手收回:“看來你還不太信任我呢,沒關係。”

“……”長長的走廊兩邊都擺放著典雅的大理石雕像,在月光的照耀下柔化了硬朗的線條,卻莫名讓人心慌。女孩加快腳步,怯怯地扯住他的衣角。“怕的話也沒關係,我可以牽著你走。”這次,他依舊向女孩伸出手,女孩低著頭不敢看他,隻是默默攥緊手中的衣角。

“好吧,如果你覺得這樣更好的話就拉著我的衣服走過去吧。”他依舊沒有生氣或表示不耐煩,女孩終於抬起頭看著眼前令人安心的背影,聲音幾不可聞地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