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鏡月想不通,自己這個“老不死的”真的是不能消失嗎?
活了數十萬年,她早就活夠了,自己尋死,閉著眼睛躍下誅仙台,想著這回可是解脫了,可到頭來,重生在了一個孤女身上。
孤女身世......頗有些狗血。
明明是豪門嫡女,本該錦衣玉食,嬌生慣養,可出生時被別有用心的保姆和自己的孩子調換,硬是過了二十年苦日子,現在保姆病重臨危,不知是不是良心發現,打電話給了前雇主,說出了二十年前的偷梁換柱的真相。
原主震驚,大於難過。難怪自己從小到大都不被允許讀書,難怪不管做多少農活都要被挨打,開始她還以為是父母嫌棄她是個女孩,敢情她壓根不是親生的。
司家的當家主人,怎麼會容忍自己的血脈流落在外,調查清楚後,立刻安排管家前來接人。
好家夥,貧窮山村裏還出現了金鳳凰。
那十來輛豪車開進黑安村,閃瞎了吃瓜眾人的眼睛。
“原來米家養著的,是酈都大豪門的女兒。”
“這米家的,真不是個東西!”
“可憐喲,瞧著米花花灰頭土臉的樣子,也不知道親生父母會不會嫌棄她。”
……
鄉裏鄉親的言論,不斷的傳進米花花的耳朵。
米花花心裏忐忑不安,更加的畏手畏腳。
可又想著那遠方的,是自己的親生父母,內心又稍稍安定了些。
一路上,追著管家問東問西。
管家在司家工作了四十餘年,知道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隻一個勁兒的誇那司家的好。
原主聽後,滿懷期待。
哪知道,迎接她的,是親人的嫌棄,豪門的算計。
才進入司家不過一個星期,就躺進了醫院,雙腿差點殘疾,半條命都差點丟了。
司鏡月探查了下身體上的傷痕,冷哼一聲。這身傷是怎麼來的,她清楚,司柔謹,也就是那個保姆的親閨女,比她更清楚。
有誰見過推別人下樓的人,摔得比被害人都慘?這不明擺著陷害?
偏偏司柔謹哭哭唧唧,那柔弱可憐的樣子,和愣跪在地麵上的木頭人原主形成鮮明對比,再加上司柔謹往日善良的人設,這下原主就徹底成為嫉妒姐妹,謀害姐妹不成的凶手。
罪名“落實”,原主雖然被送進醫院,可是那些親人,壓根沒有一個來看過她。保姆那邊,隨著她身份的曝光,也是被徹底排除在外了。這下不是孤女,也甚似孤女了。
“米花花,換藥了。”護士小姐姐推著推車來到床前,熟練的掀開被子。
一雙腳,全部被紗布裹起來,看起來格外的慘。
“……”
聽著護士的稱呼,司鏡月難得臉上出現吃癟的樣子。
米花花?這是什麼名字?重生在這具身體一天了,她已經聽了不下二十遍,可仍舊不習慣。
想她一方神明,司鏡月三個字,可是響徹九天。可現如今,變成了米...花....花,如果她有眼淚的話,真想適當哭會兒。
“米花花,你這次摔倒,傷到了骨頭,得好好休養三個月,回家以後也不能劇烈運動,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