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風,咱們現在到哪了? ”說這話的便是京城定國大將軍的二公子,名傅墨,官至五品,最是放蕩不羈。五歲被定國將軍帶去邊疆,十二初上戰場殺敵,便有不菲戰功。若非其母病故,不要說十五,便是十八都回不來。
“公子,距京城還有不到二十裏。”
“叫兄弟們到客棧歇息一晚,明早再趕路。”
傅墨眾人走進驛站喊道:“小二,上三壺梅子酒,五個招牌菜,三個熱菜。收拾一間上等房,四間中等房。”
“好嘞,爺。”
“公子,您說這夫人當真是病死的?”
傅墨嘴角微動,開口說道“是不是病死的,回去不就知道了,你家公子也不會占卜之術啊。”
飯罷,傅墨眾人便回房休息去了。傅墨坐在房中,回想起兒時母親與父親歇斯底裏的爭吵,自己身上一片片青紫,更有一次母親將他推下台階,腦袋都磕破了,若非外祖父醫術精湛,若非後來父親將他帶走,怕是沒有自己如今的年歲,不禁苦笑一聲。
心想,母親,若你真被害死,我必定為你報仇雪恨,就當報了你生下我的恩情;若不是,便請你安心離去,父親與我都很好。想著想著,便睡著了。
“殿下,辰陽閣傳信來說定國大將軍二公子傅墨回京了,如今就在京城之外休息。”
“他回來了?他不是五歲隨大將軍去邊疆了嗎?”
“聽說是回來守孝的。”
慕容玨沉思片刻,開口道:“明日去看看這位傅二公子如今是何模樣。”
各人各有算計,夜色漸深,城中寂靜無聲。
駕...駕...駕...馬蹄濺起一道道灰塵,幾人長街快馬,為首的便是傅墨,臉上未有半分喪母之痛,反而玩味更多三分。
到了將軍府前,眾人下馬,傅墨掏出腰牌扔給小廝,自己邁著大步向後院走去。說起這將軍府,也是頗亂。
府中老太太,並非大將軍傅風親母,乃是當年老太爺的妾室扶正。傅墨母親是當年傅風征戰時喜歡上的軍醫之女,八抬大轎聘為妻。有一妾室,是傅風受老太太算計所納,妾室其父如今官拜尚書。
傅墨聽著靈堂內的私語,止步於其門外。
“聽說夫人是被虞夫人逼死的,不幸染上流感,卻無錢買藥,最後死的。”
“真的假的,虞夫人看起來也不是那般狠辣啊!”
“你懂什麼,這些大院裏的人家醃臢事多著呢!夫人這麼多年從未掌上當家主權你又知是為何?就是因為……”
“知道如此之多,不如給公子我講講聽!”
兩個婢女腿一軟跪倒在地,連聲說道“公子饒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公子饒了奴婢吧!”
“呦,墨哥兒回來了,這也不提前說上一句,娘也好到門外迎接你。”聲音甜到發膩,令人渾身難受,這便是崔氏,尚書獨女。
傅墨冷冷開口道:“我娘?姨娘可想清楚?我娘可是去世了,莫不是姨娘也想進去試試這滋味兒,還是說老太太又未經我父親允許便將你抬了位份?”
“你這孩子慣會說笑,夫人剛去世,我怎會有如此想法!”
“姨娘沒有自然是好的,那不如先處理了這兩個婢子。二人說姨娘故意害我母親,姨娘認為該如何?”
“大膽,越發沒規矩了,你姨娘再如何也是你長輩,你怎可如此言語。”
老太太邊說話邊拿起拐杖抽打傅墨。
傅墨不冷不淡地回道:“長輩?我乃將軍府長房嫡子。老太太您與姨娘兩個妾室,一個扶正,一個沒扶正。倒是狼狽為奸、臭味相投。這是父親親筆書信,今日起,掌家權歸我,您兩位自此便可歇息了。”
轉頭吩咐清風“這兩個人杖責二十,發賣出去,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