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水性楊花沒臉沒皮的女人,救她做什麼,還不如直接淹死算了!”
“冬來媳婦,話可不能這樣說,這淮河水咱們各家都是要用的,她要是死這裏多晦氣。”
被喚作冬來媳婦的女人斜拉著眼,嫌棄似的手掩鼻子,仿佛落水的人已開始散發著臭味。
“這老三家的可真狠心,家裏兩小一大都撇下了,可憐那老三還躺在床上呢。”
“可是說呢,也不知道奸夫是誰,得多饑渴,連這種貨色都能下得去手。”
眾人皆笑作一團。
“咳,咳咳…”
已然成為話題焦點的薑時安並不知道這些。
隻猛咳出幾口水後,才感覺胸腔裏舒服些,稍微能喘上些氣,但腦子裏還是混混沌沌,不甚清明。
倒黴催的,好不容易有個年假出去旅遊,誰知過橋時不慎與一輛大貨車相撞,連人帶車都翻落水中。
草(一種草本植物),人倒黴起來連喝涼水都塞牙。
“呦,沒死哪,還真是禍害遺千年。”不知道人群中誰嘲諷一聲。
薑時安雖睜不開眼,卻也能依稀聽到周圍人的說話聲。
不禁暗歎現在的吃瓜群眾素質也太低下了吧,人命關天的場合還說風涼話。
當她努力掙紮著想睜開眼,看看這些落井下石的人什麼醜惡嘴臉。
哪知一睜眼,自己卻被驚的倒吸一口涼氣。
這…這是在演戲還是在玩cosplay?
一群身著粗麻衣,或滿是補丁的布衣的男男女女,跟她之前在猴山看耍猴似的圍在她周圍,眼睛裏滿是鄙夷和嘲諷。
沒等薑時安反應過來,一大段本不屬於她的記憶跟潮水一樣湧入腦中,乍然將她雷的外酥裏嫩。
哦豁,穿越了呢。
一個曆史上未曾出現過的朝代,嘉禾五年,大宋國。
此時所處的是九州縣下的一個窮的叮當響的村莊,淮山村。
而她薑時安一個膚白貌美的花季少女穿到了一個與她同名同姓的懶毒婦身上。
原身好吃懶做不說,時常苛待兩個孩子,非打即罵。
家裏但凡有點吃食銅板都會被她搶走,如若不給就撒潑打滾鬧得全家雞犬不寧。
隻因她男人為填飽肚子上山找吃食時不慎腳滑摔下來。
沒死,癱了。
原也是能治好的,隻是費銀子罷了,原身不肯出錢。
於是就把家裏搜刮淨,滿心歡喜的想同心心念念的老相好私奔。
結果路上過於興奮,掉河裏淹死了。
陰差陽錯下,薑時安就來到這裏,就發生開頭那一幕。
正當薑時安恍如夢境中,沒注意到一個頭發花白的小老頭眼睛一直惡狠狠的盯著她。
此人正是淮山村的裏正趙旺根,向來不喜原身的所作所為,嫌她帶壞了村子裏的風氣。
原想著薑氏活不了了,哪想她福大命大活過來了,與其讓她活著繼續禍害淮山村,倒不如直接將她打死。
畢竟這也是為了全村人著想,用手指著薑時安,
“淫婦薑氏,你家男人如今正傷病在床,你竟敢同人私奔,那就休怪我們容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