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被水花澆了個落湯雞,大哭著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被似雞摟著,摟在懷裏。似雞的胳膊摟得很緊,可能因為太用力了,青青感覺摟著自己身體的那個瘦骨嶙峋的身體有些顫抖。
青青大哭著使勁掙脫開來,跑了幾步轉過頭來,對似雞哭喊著,“你這是幹嘛?”
似雞看著青青梨花帶雨的樣子,心裏更生憐愛了,更加賤兮兮了,而且它感覺自己是真得喜歡上青青了,心裏還覺得有些受傷,它像喝醉了一樣,身體不由自主地向青青撲了過去,摟住青青又啃又親,一邊還不聽嘟囔著:“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要娶你。”
青青掙脫不開,她從沒有過這種境遇,有些不知所措地大聲喊道:“你喜歡我?你之前都沒見過我,你喜歡我什麼?你喜歡我什麼?”
似雞有點懵,動作緩和了下來,可是還是沒有放開青青,他嚅囁著:“我就是喜歡你,我大年初一第一次看見你就喜歡你了,我就是喜歡你,我要娶你。”
青青也有些不知所措,好像之前從來沒有人這麼對她說過,她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
“你多大了?你娶親了嗎?”青青不知道為什麼又問了這麼多。
“我,我挺大了。”似雞嚅囁著,真誠地回應著,“我挺大了,我都不惑之年了。我沒老婆,我沒娶親。”
“你看著挺小啊,你才沒那麼大。不過你這麼大還沒娶親,是因為窮娶不上媳婦吧?哈哈!”
青青說話總是有口無心,她也的確沒走心。要心幹嘛呢,太累。
“是的,我太窮了,娶不上媳婦。我,我就想娶你,你是我老婆。”似雞也是至賤無敵,順著青青的話說了下去。這也是個無心的人啊。
其實,還不錯。
……
似雞又拂弄了青青一番,直到青青說,“再往下就逾矩了。”他才戀戀不舍地起身,又不甘情願地把青青推到牆上,用身體撞擊許久,終是不敢去越雷池一步。
青青也太理智了,任他怎麼動作都無動於衷。
這也讓她後來覺得自己其實並不是不想,而是自己束縛自己太多了。
她是有些裝清高的,那時候。
她記得自己說完那句“我永遠也不想再見到你。”時,似雞的眼神是絕望的,最真誠的,也是最絕望的。
那是她忘不了的眼神。
她知道那種痛。
別人給她,她給別人,但她是無意的。
有人給她的那種痛,那個人卻無關痛癢一樣,那個人是真得沒有心。
她隻是被那個人的無情曆煉成如此的。
她本有情,易傷感,但又容易患得患失。
人真是矛盾體。
她覺得他是喜歡過她的,隻是她太過於喜歡他了,她太用力了,就像有人跟她分析的,她表現太刻意了,他就感覺不到愛了。他也不會去喜歡了。
這是人性,人的天性。
兩情相悅說得真輕鬆。也隻是暫時的。
愛而不得是人生常態。
放不下就不放下。
痛苦就苦痛。
緣起緣滅,尋常人都有的經曆。
想,不想,隨緣吧。自己是左右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