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冬暖！”
湯雨一掌拍向桌麵，將思想漫遊教室窗外的許冬暖拉回現實。
雨過天晴，許冬暖一臉不情願地轉過頭，揪了揪自來卷的短發。
因為下雨，頭發的卷度變得更大，她眨著兩隻圓圓的小鹿眼，抬頭望向湯雨說：“怎麼了？”
“班主任讓你去趟辦公室！”
看到對方回頭後，湯雨接著說：“帶上你的數學試卷，現在、立刻、馬上！”
“現在不是已經放學了嗎？”
許冬暖站起身，滿臉不悅：“好不容易熬到周五下午，咱倆不是約好，去校門口吃雙皮奶嗎？”
“許大仙，班主任頭頂的火都冒三丈了，你還有心情吃啊？”
湯雨趁許冬暖不注意，一把奪過她攥在手心的試卷，攤開後卷頭處有兩個用紅筆寫上的數字奪人眼球：30。
“又是倒一…”
湯雨扶著額頭，身為數學課代表的她看起來很頭疼：“你想一下該怎麼跟他解釋你這分數吧，數學天敵！”
許冬暖聳聳肩，看起來毫不在意，湯雨將背好書包的她帶出教室，一路推到數學老師辦公室的門口。
裏麵隻有一位略顯疲憊的男教師，正坐在電腦前登記期中考試成績，長時間盯屏幕很疲憊，他摘下細框眼鏡，捏了捏眉心。
“程老師，我把她帶來了。”
湯雨走到班主任桌前，輕聲說完後將身後的許冬暖推到身前。
這位是沈城藝術高中高一三班的班主任兼數學任課老師程俊哲，他年齡43歲，個高身挺，一身黑西裝打扮得幹淨利落，無論何時都襯得自己精神飽滿。
“來了啊。”
程俊哲將眼鏡重新掛在鼻梁，擺手示意許冬暖靠近自己，指著電腦屏幕開口說：“語文110，英語121，其他科目也都能及格，數學卻考了30。”
程俊哲將目光轉向許冬暖：“許冬暖，你是對數學這門課有意見？還是單純對我這個數學老師有意見？”
許冬暖低下的腦袋一個勁搖晃，她壓根不敢抬頭看班主任，隻能忐忑地說：“對不起程老師…我是真的學不懂數學。”
“唉，許冬暖同學，也不是老師故意難為你。”
程俊哲側身盯著許冬暖，看上去要開始講什麼大道理：“我知道你是美術生，但你的文化課也要下功夫學啊，你畫畫得那麼好，你也不希望自己因為數學成績太差，導致兩年後上不了好大學吧？”
“你現在才是高一下學期，一切都不晚。上課認真聽，課後多做多練，你數學成績還上不去我跟你姓！”
“許俊哲？這名字似乎也不錯。”
許冬暖在心中暗想，竟覺得有點好笑，嘴角忍不住揚起。
“你笑什麼？！”
程俊哲掌心拍向桌麵，許冬暖被他的舉動嚇到愣住：“許冬暖，如果你還這麼隨心所欲，就別怪我動用‘武力’逼你學好數學了。”
“我…我知道了！”
許冬暖連忙求饒，就差跪在地上求班主任別發火：“程老師，我一定認真學，下次爭取考及格，您千萬別生氣！”
說完這句話，程俊哲也不好再罵什麼，兩人終於從辦公室出來，許冬暖大呼口氣，如釋重負。
走到三樓樓梯口，她趴在扶手上感慨：“救命！男人也來更年期嗎？老程現在的情緒變化怎麼比沈城夏天的天氣還快？！
“認命吧，許冬暖。”
湯雨接過許冬暖手中30分的數學試卷，將其攥成紙棒後輕輕敲向她的頭頂：“老程這人平時什麼都能忍，就成績這塊抓得最緊，尤其是他教的數學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