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忙著照看皇上,倒未顧得上你。”孟皇後話雖這樣說著,語氣卻依舊冰冷,不帶絲毫情緒。
蘇月辭又探起頭,“無妨。”轉念一想,便又道:“多謝皇後娘娘關懷。”側身行了一禮。據她多年泡劇的經驗,應該是這樣無疑了。
這皇後一看就是個手拿大劇本的,她可要當心點。這宮裏,草菅人命不是鬧著玩的。想著便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孟皇後見她此舉,一抹輕蔑之色隨之劃過眼眸。到底是個低賤的庶女,也不怪難登大雅之堂。
“想必皇後娘娘與國師大人也是為了於昭儀的事過來的吧?”惠妃尋聲問道,“不妨這便過去?”惠妃不解,照理說於昭儀出事,孟皇後著急上火才對,怎麼有時間與蘇月辭在這裏尋長問短?
“且慢。”溫潤的聲音入耳。
隻見臨止烏黑的長發一瀉而下,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眼神深邃而又魅惑,盡顯陰柔之美卻也難掩清俊之姿。
“國師大人,是有何不妥嗎?”惠妃不自覺蹙眉。
臨止上前行禮,道:“確有不妥。微臣夜觀天象,熒惑守心[1]。星象所指,帶來大凶之兆的是一位命中帶心的女子。”
惠妃聞聲,臉色更加難看了。自己的封號便帶有心字,怪不得孟皇後與國師雙雙前來攔住去路,好一番糾纏。
蘇月辭見狀,止不住內心一陣吐槽:真是封建迷信害人,僅憑國師這麼一張嘴,惠妃怕是就要倒大黴了。蘇月辭隻能衝惠妃眨眨眼睛,表示同情。
孟皇後倒是麵不改色,道:“國師所言之人是?”
“是懿妃娘娘。”
什麼?懿妃?
惠妃本已經自當認命的低下了頭,聽到是懿妃又迅速抬起頭,滿眼同情的看著蘇月辭。明明上一秒還是蘇月辭同情她,沒想到這麼快就角色互換了。
蘇月辭不敢置信,小醜竟是她自己!
蘇月辭連忙開口,“國師大人莫不是算錯了?”
“怎麼會?微臣卜卦之久,從未出過錯。”臨止不禁覺得好笑,區區草根庶女,也敢質疑國師占星能力!不過,他也能理解剛才還畏手畏腳,這會倒勇氣可嘉的懿妃娘娘。
畢竟,乃貪生怕死之人罷了。
蘇月辭歪頭道:“我不信。”一副打死也不信的堅毅神態。
好可惡,這是哪門子的國師?一口咬定她就是煞星了?
臨止定睛看著蘇月辭,“懿妃娘娘且聽微臣細細道來。惠妃娘娘雖封號為‘惠’,也帶心字,但之前都是以李姓淑儀自居多年,所以算不上是命中帶心。”
“反觀懿妃娘娘,受辱多年,一朝賜懿,心字正懷,可不正是那星象所指之人?不過,微臣也算好了,熒惑守心,新妃衝喜,相生相克,自當能衝散這大凶之兆。可是不巧,偏偏與太微垣星[2]相撞,這才導致了於昭儀不幸。”臨止話語適可而止。
不過,蘇月辭也聽的明白,於昭儀落胎之事這便歸結於蘇月辭這顆煞星身上了。
“太微垣星?那於昭儀懷的可是個小皇子啊!”惠妃惋惜道。
眼看惠妃就要棄蘇投於了,蘇月辭甚是著急,“國師可是亂說!我……本宮也夜觀天象了,明明紫微星顯露光芒,我怎麼還成了熒惑守心的煞人了?”
此話一處,三人都是滿臉震驚。
孟皇後開口提醒道:“星象自然,有國師欽天,懿妃可莫要胡說!”
“皇後娘娘,臣妾並非胡說。”蘇月辭就不信了,她一個學習科學的還幹不過一個封建迷信的。
臨止看著孟皇後,為難道:“這……”
孟皇後仔細端詳了一番蘇月辭,“那懿妃不妨解析一番?”孟皇後眼中盡是玩味,她已經準備好看蘇月辭出醜了。
一介草根庶女,為了活著當真是無所不用,連欽天這種大事都能隨口拈來。
“蘇家庶女,本默默無聞,卻被推為衝喜妃子,我父親一躍成為護國大臣,蘇家也從此聞名京城。這正因紫微星[3]將降,我與蘇家才得此殊榮。且昨夜紫微星盡顯光芒,正在琉璃宮上方,難道國師沒看到?國師怕不是褚小懷大呀?”蘇月辭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還不忘嘲諷臨止一波。”
“置於太微垣星,本有紫微星罩著,可耐不住有人成心作亂。”蘇月辭大眼睛瞪著臨止,像是在叫囂。
注釋
[1]:是中國古代星占學上最凶的天象,是帝王駕崩的惡兆
[2]:屬於三垣之中太微垣,意為“太子”,也指皇子
[2]:是中國古代星占學上最詳之兆,也號稱鬥數之主,謀略之主,政星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