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非凡的回憶(1 / 2)

我叫王洙,字原叔。自己更喜歡別人稱呼我王原叔。我這一生曆經傳奇,波瀾壯闊,後世之人無法可解。

大凡從曆史書上了解過我的人都隻知道我也算是無愧於老範一生三薦的稽古鴻儒。確實,我發現了東漢張仲景的《金匱玉函要略方》,後經多方校正編撰成《金匱要略》,成為流傳至今的中醫寶典。我編訂的《杜工部集》,成為後世各種杜甫詩集的祖本。

後世《宋史》評價我:“洙泛覽傳記,至圖緯、方技、陰陽、五行、算數、訓詁、篆隸之學,無所不通。”

謙虛地說,這評價有些過譽。但這些隻是我人生經曆的冰山一角。更多不為人知的部分才是那些波瀾壯闊的傳奇經曆。

那麼,關於我的回憶要從哪裏說起好呢?

我想,就從大西北開始說起吧。

記得那日正與老範把酒言歡,好不暢快!正欲盡興之時卻突兀地傳來一個壞消息,來自青藏高原的黨項人在他們的封地夏州建國了。國號大夏,背靠賀蘭山以鳳凰城興慶府為都城,國書自稱西夏。

西夏開國汗酋李元昊,自稱遠祖拓跋思恭,幫助唐僖宗平定黃巢起義,賜李姓,封夏國公,祖上長期統治夏州。

那之後他們積極向外擴張,向南切斷了我大宋的河西走廊。向西擊敗回鶻、降服吐蕃、奪取瓜州、占領敦煌。向北侵遼,向東進攻我大宋。他們不僅軍事上強硬,文化上也不示弱,廣招我漢族士子,創立西夏文字。隨後脫離與我大宋、遼的臣屬關係,接著又在水川口、好水川兩次敗我宋軍,一時間儼然獨霸西域,形成與我大宋和遼的三足鼎立之勢。

我大宋朝曆來以文製武,西夏自立國以來屢次與我大宋為敵。恰逢時局混亂,朝廷遂派老範與韓琦共任陝西經略安撫招討副使,尹洙為經略判官。其時,官軍之中將帥之才不足,時有狄青乃可造之材,惜勇猛有餘,智略不足。後經尹洙力薦,於是我等共授兵法謀略與之狄青,終使其成為名將。

從此我們以文官的身份,經略延州,對抗西夏,鞏固西北邊防。

所有人都知道韓琦是範仲淹的助手,經略延州,對抗西夏。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我也是範仲淹的助手,而且一生三次被其所助相薦。

在我眼中,範公人格甚偉,魄力甚大,其心其意,至公為民!無愧後世稱之範文正公。也對得起我朝仁宗皇帝給予的諡號“文正”。

往事曆曆在目,如今憶起從前,寫下這些文字,泛起我心中絲絲漣漪。記得那年老範他四十一歲,韓琦二十二歲,我則三十三歲。

朝廷任命老範到任後,和我們思路不同,他力主采取“屯田久守”的方針,使用一步一個腳印的穩健戰略,讓那些不善於野戰的我朝大宋士兵天天修城堡,從延州開始,不斷往西夏方向修築壘城,一步一個腳印,邊打邊談判。

回憶往昔令人忍俊不禁,如今想起老範的這個戰略讓西夏人非常抓狂,都稱呼他為“小範老子”,那些西夏騎兵在堅固的城池外繞來繞去,無可奈何!真恨不得把這個小範老子抓出來宰了生吞。

不過,沒過多久西夏騎兵還真就等到了一個這樣的機會。那天,老範和我帶著少數親兵巡邊,韓琦堅守永樂城。我們在起起伏伏的延州峽穀中忽然就迷路了。去過延州的朋友就有體會,那裏的黃土高原千溝萬壑,一會兒你是在穀中,一會兒又到了穀上,行路可謂艱難。

言歸正傳,迷路中的我們不巧撞上了一股規模不小的西夏騎兵,西夏人呼啦就圍了上來,一場血戰不可避免,我和老範怕是凶多吉少。就在這個時候,我們忽然發現從北邊的山穀裏殺出一隊騎兵。

騎兵的馬非常高大,鎧甲既不是我大宋軍也不是西夏軍,更不像遼軍。遠遠望去軍旗上飄揚的字看上去像是“天策軍”三個字。這支突然殺出的騎兵衝入西夏軍陣中,如入無人之境,不多時,西夏人就敗退了。

我和老範趕忙前去拜謝搭救我們的這支軍隊,這個時候,我們才看清,他們的軍裝鎧甲是唐朝的服飾。他們的將領自稱李承恩,乃天策軍統帥,人馬歸屬高仙芝將軍節製。我們驚愕不已,因為高仙芝是唐朝玄宗開元、天寶年間的名將,本是高句麗人,扶餘王族之後,高句麗被唐滅國後,他就為唐朝效力,二十歲起就跟隨父親鎮守唐朝的安西四鎮,四十五歲時率領唐軍翻越帕米爾高原在中亞怛羅斯跟阿拉伯帝國硬剛了一仗,不幸惜敗。後來,唐朝就爆發了安史之亂,結果在虎牢關被唐玄宗自毀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