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你有沒有接到若安公司的電話,他出事了…”顧父在電話裏焦急的說著。
“爸,他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他同事給我打電話,說現在在海市中心醫院,讓我們趕緊過去”
“好的”
接到公公電話的周晴此時正哼著歌,對著鏡子畫眉,接到電話後,眉筆掉落,有一瞬間,她似乎忘記了呼吸,趕緊撥打著顧若安的電話“喂,您好,我是顧若安的愛人,請問他怎麼了?”,接電話的是顧若安的同事,“他現在在海市中心醫院,正在做檢查,人現在處於昏迷狀態,淩晨的時候我們發現他暈倒在值班室,我們就打了120…”後麵的話,周晴都麼有聽清楚,她第一次覺得心慌,沒有顧及另一隻沒畫完的眉,撈起自己的包包,換上鞋就往醫院趕,家距離醫院很近,大約半個小時的車程,可是還沒等到她到達醫院,她又接到了電話“您好,請問是顧若安的家屬麼?這裏是海市中心醫院,病人現在意識昏迷,需要馬上做手術,需要家屬簽字,你大概什麼時候可以趕到”,周晴握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我還要20分鍾,早高峰,有點堵車”,“那你能授權讓送過來的人簽字麼,病人現在十分危險,必須馬上手術”,“好,喂,您好,能不能麻煩您幫忙簽個字”,送過來的同事回到“好的,我來簽字”。
周晴趕到醫院的時候,顧若安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據同事說,八點半進的手術室,周晴有點難以呼吸,他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深呼吸了兩次坐在手術室外麵的凳子上,雙手抱胸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要緊張,不要急,沒事的,沒事的,已經進手術室了…她這樣安慰著自己,沒多會兒,顧父和姐姐姐夫也都趕到了,姐夫比較冷靜去問了詳細的始發經過,姐姐則坐在周晴的旁邊,安慰著,等待著…
周晴長這麼大,第一次覺得時間過的如此慢,慢到她覺得時間似乎停在了這一刻,她看著牆上的時鍾,聽著滴答滴答的聲音,手術室的燈卻依然亮著,距離手術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此時手術室外的護士突然在喊“顧若安的家屬?顧若安的家屬在不在”,姐姐拉著周晴的手走到護士身邊“在,我們是顧若安的家屬”,護士道”簽個字“,周晴看了一眼是手術麻醉的同意書,她精神鬆了一下,摸著自己的心髒:還好還好,不是病危通知書,不是病危通知書…
手術時間眼看著從一個小時,變成兩個小時,再到三個小時,然後四個小時,再然後五個小時,再再然後是六個小時,終於在六個半小時的時候,顧若安被推出了手術室,主刀醫生出來:手術很成功,但是術後可能會有嚴重的並發症,能不能醒過來也未可知,先推進ICU觀察觀察。
周晴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顧若安,她似乎睡著了,很安靜,她對醫生說了謝謝,就跟著一起去了ICU,不過沒能進去,和姐姐姐夫公公一起坐在ICU門外的凳子上,同事們也在,姐姐若眉沒忍住,開始抽噎起來,周晴一直忍著沒哭,她覺得顧若安那麼厲害的一個人,一定會沒事的,他不能哭,至少不能在顧若安的同事們麵前哭…
ICU不能陪護,周晴今天就請了一天假,第二天還要上班,大家商量之後,姐夫就先送她回去了,回到家,她坐在床上,終是沒忍住,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她想不通,甚至覺得可能這就是一場夢,夢醒了,顧若安還會像往前一樣睡在她身邊,跟她說:“寶貝,早安,早飯想吃什麼?然後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一個吻,”,想到這些,她慌慌張張的趕緊起身,拿著睡衣就去洗澡,洗完澡躺在床上,她告訴自己趕緊睡覺,睡著了,顧若安就回到她身邊了,但是這一晚,她睡的特別不安穩,特別不踏實,幾乎每兩個小時就得醒一次,醒一次,她看下時間,再睡,反反複複…終於熬到天亮,她睜開眼,看著房間的一切,周圍的一切都在告訴她一個事實,這一切是真實發生的,不是夢,她的眼淚又開始像斷了線的風箏,她接受不了,這麼殘忍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