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幫忙搬家的。”阿不思笑眯眯地對父親說道。
“……為什麼突然要搬去戈德裏克山穀?”吃過晚飯,兄弟倆回到房間,阿不福思突然發問。
“理由你已經知道了,”阿不思攤開一本厚重的大部頭,書脊上寫著“在歐洲與巨怪同行”幾個字。
“你知道了什麼,是嗎?是不是?”很顯然,阿不福思並不相信突然搬家的提議隻是因為阿利安娜無人照看。
阿不思從書本中收回目光,他認真地看向阿不福思,“當然是因為安娜,不過,”他莞爾一笑,“也是為了你的山羊。”
阿不福思聳聳肩,“好吧,好吧。”
阿不思知道自己的心在狂跳,為了阿利安娜,為了爸爸媽媽,為了他和阿不福思,為了……他晦暗地笑了笑,為了他曾經失敗的親情。
“我相信你有你的理由,”阿不福思甕聲甕氣地說道,“不過你願意說的時候……”他的聲音沉了下去。
阿不思把台燈的光調暗了些。
巴希達·巴沙特已經很老了。她慈祥的笑著,活像一隻貓頭鷹。
她給阿利安娜做了她最喜歡的柑橘蛋糕,還有尖叫蛋撻,還有許多風味酸奶。
沒過幾天,阿利安娜最喜歡的人就從哥哥變成了住在山坡上的巴沙特夫人。
戈德裏克山穀的風吹過門前的玫瑰花圃,阿不思心中盛滿了快樂。他不再感到被囚禁、被束縛,正相反,他選擇了家,並為此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這可能就是被迫和自我說服的不同的,阿不思老成地安慰自己,那個曾經鬱鬱寡歡的年輕人終究未嚐盡痛苦。
“哥哥,我想再看看你的守護神!”阿利安娜蹦蹦跳跳地跑到他麵前,拉住他的手。
“安娜,我們說好的,隻有在和阿不福思去放羊的時候,才能談魔法的事。”
小姑娘後知後覺地表現出懊惱,“可是,阿不福思哥哥剛回來……”
“我們也可以隻是去山穀采花。”阿不福思說道。
“太棒了!”
阿利安娜歡快地跳起來,“……可以嗎?”
阿不思點點頭,“當然,我們走吧。”
戈德裏克山穀的風從未停歇。
銀色的大鳥從阿不思的杖尖飛出,在天空中盤旋著,發出高亢悅耳的歌聲——鳳凰的歌聲在山穀中回響。
阿利安娜難以掩飾向往的神情,“哥哥,我也能變出這麼棒的守護神嗎?”
“總有一天,你會的。”
“我的守護神會是什麼樣子呢?”
“可能是任何一種生物。”
“會是鳳凰嗎?”
“可能會的。”
“為什麼阿不福思哥哥的守護神是山羊?”
“因為他很愛他的山羊。”
“如果我很愛鳳凰,我的守護神一定會是鳳凰嗎?”
“不一定,因為你沒有真的擁有一隻屬於自己的鳳凰——”
“守護神會變嗎?”
“會的。”
“為什麼?”
“因為愛,或是——”阿不思想了想,不管怎樣,其實都是因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