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螞,老東家是個好人,你別緊張。”似是看出了舟卓在緊張,方瑾瑜安慰了他兩句。
舟卓拘謹的點點頭。
當初呂醇嫁給他的時候,呂大人也出現在婚禮上給呂醇送嫁了。
當時舟卓剛結完婚,就接到聖旨要去平息西邊涼州的盜賊禍亂。所以雖然見到了呂醇的父親,可如今卻是毫無印象。
江南路遠,舟卓之後也沒有陪過呂醇回門。
所以舟卓對嶽丈這種存在,還是有那麼一點點陌生的……
馬車行至戚府門前,掌櫃的率先下車。
見舟卓遲遲沒動靜,方瑾瑜便在馬車旁催促道:“卓螞!你在車上磨蹭什麼?你小子今天怎麼扭扭捏捏的?活像個出嫁後怕見公婆的大姑娘?咋的,東家又不能吃了你,快下來!”
“掌櫃的!你天天見東家當然不覺得奇怪,我……我又沒見過東家……”舟卓抱著兩壇酒下了馬車,他那種渾身都不自在的樣子,好笑得很。
掌櫃噗嗤地笑了,他說:“你啊,別怕,一會我讓你說話你再說話,進了戚府後,一直跟著我就行。”
掌櫃見舟卓仍是一副呆愣愣的傻模樣,又多問了一句:“可聽清楚了?”
舟卓心事重重地點了兩下頭。
掌櫃看了他一眼,一拍腦袋,笑著罵了句:“傻小子。”
車夫就是店裏的小二,他牽著馬,到附近能喂馬停車的地方休息去了。
掌櫃走上戚府的台階,拉起門環,敲了三下。
等了片刻,裏麵無人應答。
掌櫃又敲了三下。
依舊無人應答。
方瑾瑜幹脆拍起門來,他邊大力拍著門,邊朝裏麵叫著:“東叔?東叔在嗎?開開門呀!東叔!是我!槐明總店的方瑾瑜!”
或許是錯覺,隻一瞬間,舟卓感覺到那門內……有殺氣。
迅速觀察四周,以舟卓征戰多年的經驗……他感覺門內的情況有點不太對。彼時,他懷裏抱著懷裏的兩壇酒,身上衣服穿得厚,額上已經冒出些汗。
舟卓佯裝苦大仇深的模樣叫了句:“掌櫃的!今天日頭這麼大,東家又不在家……”
他剛一開口,門內的殺氣竟瞬間消失了。舟卓心裏暗暗鬆了口氣“許是東家有事出去了,不如我們改日再來吧。”
“也好。”掌櫃點了點頭。
二人便又坐上馬車,順著來時的路,回去了。
這天夜裏,舟卓等鄭老睡熟之後,悄悄出門。
他穿著一身方便夜行的蒙麵黑衣,夜探戚府。
這不探不知道,一探嚇一跳!
戚府內,被重兵把守著。
舟卓在簷上略略掃了幾眼,幾乎每個玄關處都有人值守與巡邏,就連死角都沒放過。戚從錦的家人,目前已經完全被控製住了。
難怪白天掌櫃的敲門時,他察覺到了門內有一絲殺氣,若是自己不出聲阻止,任由著掌櫃繼續叫門,如今掌櫃的怕是已經沒了。
舟卓回去後,一夜未眠。
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要控製住戚從錦的家人,如今的戚從錦已經嫁到廣國,他也把人給收入府中了。既然如此,還控製著她的家人做什麼呢?
舟卓思來想去了一晚上,也沒想明白其中的緣由。
於是第二天晚上,他趁著夜黑風高,潛入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