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無法製止。
很奇妙,很獨特。
像是命中注定,也像是中了某種毒藥。舟卓這一生,中過無數次毒,每一種都令他痛苦不已。而戚從錦的毒性是屬於特效的,時間短,見效快。當察覺到很痛苦的時候,舟卓已經病入膏肓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他有一天竟然會因為一個女人而病入膏肓。
舅舅從小就告訴他。如若以後想要做大事,想要自己掛帥做主將,就必須要有理想,有誌氣。大丈夫誌在四方,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都不應該被男女之情所影響。
他從小就覺得舅舅很厲害,所以舅舅教導他的話當然是對的。男兒就是應該誌在四方,不該被男女之情所牽絆。那些都是軟肋,而他舟卓,不該是個有軟肋的男人。
所以太後賜婚江南巡撫的女兒,他領旨謝恩。到了早該成家立業的年紀,卻仍是不成家。太後是因擔心他,才給他賜婚的,那他娶。
呂醇以為他不喜歡她日日保養的好身材、或是不喜歡她的性格,所以才不太親近她,便把身邊兩個性格不一的陪嫁丫鬟都塞給他,二房熱情如火,三房冷漠如冰。舟卓拒絕了一次納妾之事後,見呂醇很不開心,卻仍舊非常堅持的樣子,便將兩個陪嫁丫鬟照單全收,隻是從不踏足她們的屋子。
舟卓對男女之事,尚未開竅,十分笨拙。隻是聽別人說,男子是要讓自己的妻子開心的。舟卓從小就立誌,大丈夫誌在四方,他不需要軟肋,所以無法給呂醇更多了,但至少呂醇想要他做到的事情,如不是太過分,他都會應允。
但是後來,他手底下的斥候,在大家一起喝酒的時候,告訴他:夫人如今正在四處撒高價、添置美貌侍女,意在給大人挑選一個符合大人心意的四房。
?
才納了兩個妾,那女人沒完了?
舟卓輕輕一笑,麵若冠玉,一雙眼裏好似沉著盛放的桃花。
彼時,他恰好在望月樓喝酒。
他叫來了阮娘。
阮娘是望月樓的魁首,平日裏總是避不見人,但舟卓來時,她總是能夠隨叫隨到。這也是很多人都喜歡跟舟卓出去喝酒的原因之一,但凡是想要出門看美女,隻要帶上他舟卓,那麼甭管平日裏多難見到的女子,都會像自來水一樣,非常容易見到。
那日,阮娘當著眾人的麵跳了一曲新舞。她是想要獻給舟卓的,但她沒明說,隻是默默地跳,且一並獻給了在場的眾人。
一舞過後,她坐在了舟卓的身旁。聽著舟卓與同僚們聊著些最近的新事,阮娘嘴角含笑,全程一言不發,隻默默給舟卓添酒。她知道舟卓喜歡這樣的女子,安靜陪伴,聰慧但毫不張揚,所以她在他的麵前,收斂了一切鋒芒,乖順懂事,落落大方。
隻要獨自美麗,懂事並體貼,就能吸引舟卓多看她一眼。阮娘一向知道他的心頭所好。作為魁首,想要討好她的人不計其數,但她卻隻想討好他。隻因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她喜歡舟卓這樣真性情的人,比起那些假仁假義之輩不知道要好了多少。
那日,大家一直寒暄夜聊到夜半更深。
不少大人酒過三巡後,已是酩酊大醉。
但舟卓酒量甚好,他看起來隻是微醺,阮娘依舊坐在他身旁,給他默默添酒、剝葡萄。
然而——
舟卓卻忽然一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