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五,郎少鑫三人夜遊揚頭村。
“揚頭村和涼水村差不多大,但是村子裏沒有河。有的是一片湖水,湖心島是一座小山,上有一片樹林。湖水叫苦湖,樹林叫玄林,小山叫上寂山。據說是柳柳州被貶謫時路過這裏,替村裏人取的名字。”尹大慶對郎少鑫介紹道。
“現在為了避諱,就直接叫湖心山了。那苦湖的湖水是真的苦啊,我們小時候偷偷去那裏遊泳,被苦回來了。”胡誌宏補充道。
“這幾個名字,挺符合不得誌的文人的心境呢。”郎少鑫的關注點與他們兩個不太一樣。
“但是苦湖裏麵有很多魚,魚肉很肥實的。我們懷疑是裏麵有什麼藥材把這裏的魚養肥了。”胡誌宏說。
“你請我到這裏來到底是幹什麼?想讓我抓魚?這個我會。還是想讓我分析一下這湖水的成因?這個我不敢保證。”郎少鑫笑道。
“嗯……請你帶我們去湖心島上去看看,你不是精武境的嗎?你會不會那個,就是……輕功水上漂之類的功夫?”胡誌宏問。
郎少鑫說:“我不確定啊,應該是沒有的吧?如果有的話我早就有那種感覺了。”
兩人失望之時,郎少鑫說:“我帶你們看一個好東西吧。”
郎少鑫拿出靈武神鞭,說:“就是它。”
如果是以前的郎少鑫,他會把這個東西嚴格地藏起來,但是自從父母叮囑自己過後,他選擇相信自己的夥伴們。
“靈武神鞭,”郎少鑫介紹道,“這就是魏謙衝所說的地階兵具,我試過它,確實不同尋常。你們肯定好奇我是從哪裏得到這個東西的,等一會我就告訴你們。”
說著,郎少鑫手執靈武神鞭,向湖水隔空擊去,那湖水就好像被人扔了一隻大炮仗一樣,砰地激起了一丈高的浪花。
郎少鑫控製力度,嚐試向苦湖之中躍去。
浪花微微,輕輕托起郎少鑫的身軀,似乎有一條無形的小舟載著他向彼岸漂去。其時殘月未升,郎少鑫回頭看去,自己身後的水花同冬季夜空中那暗暗的銀河盡頭相接,而天空上和倒影中那明亮的星鬥同樣映襯著今夜的萬家燈火,果然如夢似幻。
胡誌宏和尹大慶遠遠地也像一高一低的兩棵樹木,完美地融合在了這一幅圖畫之中。而郎少鑫的身影則像是山林中一小塊浮動的雲翳,從未有人能鎖定它的蹤跡,但是旅人與之不經意間的相遇,總能留下一份美好的回憶。
郎少鑫享受著這一刻的晚風,他閉上眼睛,很希望這苦湖是無邊無際的,自己可以永遠漂流下去。
但是那不現實。一來苦湖不算太大,二來自己的手臂必須頻繁地揮動著靈武神鞭,如果多幾個來回,手臂勢必會酸麻脹痛。
郎少鑫登上了湖心山,舒展了一下身軀,耍了幾下靈武神鞭,心裏想著怎樣教胡誌宏或尹大慶使用它。
郎少鑫看向對岸,卻發現兩人身後又有一人騎馬匆匆趕來了。緊跟著,那人下馬,向兩人說了幾句話,三人就齊聲叫喊:“隊長!少鑫!快回來!涼水村出事了!”
“什麼!”郎少鑫腦袋嗡地一聲,無暇顧及湖心山上的風景,操起靈武神鞭,向自己來處趕去。
隻趕了幾步,郎少鑫就能遠遠地認出那人是誰了。
“寧叔!”郎少鑫喊道。
“少鑫!快回來幫忙啊!咱們村子被山賊打劫了!”寧叔喊道。
“怎麼回事?我爸媽還好嗎?”郎少鑫問。
“哎呀,村裏人都在過年,誰曾想發生這種事呢?你爸媽和村裏人都在抵抗他們呢!我最會騎馬,拚了命逃出來告訴你啊!”喊完這一句話,寧叔止不住地咳嗽。
聽了這句話,郎少鑫更加快了速度,接著問:“他們有多少人?抵抗情況怎麼樣啊?有沒有請援兵?”
胡誌宏說:“寧叔說,這次來的人可太多了,他出來時村子各條道路幾乎都被堵住了,援兵請不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