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無憂在私塾裏已經度過了整整三天時光。在這三日之中,夏無憂除了每日必不可少的打坐調息以調養內息、穩固修為外,其餘時間幾乎都陪徐狎與徐婉清。
對夏無憂而言,這樣的日子無疑是一種難得的身心放鬆。
徐狎和徐婉清來鎮子已經十年了,加上徐狎又是鎮子上唯一的教書先生,故而每天依然會有不少在私塾讀書的孩子們的家長紛紛前來給他拜年問好。
原本休沐期間應該是寧靜清幽的私塾也是不缺鬧熱的氣氛。
“師父,我上山去了。”
清晨,夏無憂帶上徐婉清替他準備好的吃食,對著徐狎說道。
“嗯,去吧!你基礎打的差不多了,上山之後,找個合適的時間就可以突破了。”徐狎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
“是,師父。”
“師姐,明天見啦!”夏無憂滿臉笑容地朝著身旁徐婉清用力揮了揮手,轉身向著山上飛奔而去。
站在原地的徐婉清,目光一直追隨著夏無憂遠去的方向,久久未能移開。就在這時,一個爽朗的笑聲突然在她耳邊響起:“哈哈,女兒呀,怎麼著,是不是看上這小子啦?”
聽到這話,徐婉清瞬間回過神來,臉上露出驚愕之色,下意識地發出一聲驚呼。
“啊?”
緊接著,一抹紅暈如同晚霞一般迅速爬上了她白皙的雙頰,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蔓延開來,眨眼間就染紅了整張俏臉。
“爹,您亂說什麼呢!”徐婉清氣鼓鼓地嬌嗔道,雙手不自覺地擺弄起衣角來,一副羞澀難安的模樣。
然而,徐狎卻並沒有放過這個調侃女兒的好機會,他繼續取笑道。
“喲嗬,瞧你這魂不守舍的樣子,人家的人影兒都已經不見了,可你的眼睛還直勾勾地盯著那邊呢!”
“我哪有……”徐婉清的聲音越來越小,頭也漸漸低了下去,仿佛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似的。
看到女兒如此害羞,徐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不過說真的,這小子長得倒還算不錯,勉強能有你爹爹我年輕時候一半的風采吧!”說著,他還故意擺出一副自我陶醉的表情。
徐婉清聽了,抬起頭白了父親一眼,嘟囔道:“不理您了,我要回去練功啦!”話音未落,她便如同一陣風似的,飛快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間,隻留下徐狎站在原地搖頭輕笑。
等到徐婉清回到房間之後,徐狎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難以掩飾的憂愁之色。
其實內心裏,徐狎是不希望徐婉清和夏無憂扯上關係的。夏無憂身上背負的東西太重,牽扯的事情也太多,一旦和夏無憂扯上關係,稍有不慎就將萬劫不複。
可那個是自己寶貝女兒啊!自己已經虧欠她的母親太多,現在隻有把對妻子的那份虧欠全部彌補在徐婉清身上。
如果自己閨女喜歡的東西都給不了她,那算什麼彌補。那他還有什麼資格做徐婉清的父親,真當他這個“劍道第一人”隻是一個名號而已嗎?
更何況夏無憂還是自己最好的兄弟夏淩空的唯一的孩子。
當年如果不是自己在閉關,如果自己跟著夏淩空一起去那上京城。是不是那件事情就不會發生,夏淩空是不是就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