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夢境(1 / 1)

窗外細雨洋洋灑灑的,似漫不經心地落下,路燈映照著雨滴,折射出白光,那樣耀眼。像攝像機的閃光燈,又像與愛人同賞的月光。沒過一會,雨就大了,不停地衝刷著街道。像是要衝刷掉所有的塵埃,像一個熱愛的靈魂在喧鬧。雨水落在車窗上,扭曲成幾條不同的軌道,相交再分離。

任也看著車窗,窗外是雨,窗內是疑。“你說什麼?什麼不太對?”林祈安問道,他見任也緊抿著唇,絲毫不見平常嬉笑的樣子,也開始不安。

“唐羽自殺的時間段,網上有很多關於她的黑料,她流量很高,她的團隊不可能任由這些消息發酵”

“很正常啊,黑紅也是紅,也能帶來很高的流量”林祈安回答道

“還是不對,網絡對這些黑料的新鮮感過了就沒用了,她還被因為網上的負麵新聞影響,接不到通告。一般輿論發酵幾天,就該澄清了”任也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而且她自殺的消息報道得很快。幾乎和你們接到報案的時間一樣。”

“我靠任也,你不當犯罪顧問可惜了。這可能就是老李讓我們想的,大恩不言謝”“這個案子確實有很多疑點,

林祈安一改剛才的嬉皮笑臉,他一直是個熱心市民,樂於為人民服務,高考順理成章的考了警校,成為一名人民警察。他對於工作一向和平日懶散的作風不同,更何況這次和往日調解糾紛不同,這是人命。

窗外寒風呼嘯,林祈安把任也送到,停在小區門口的路邊,拿了把傘給他。“快謝謝哥給你傘”林祈安朝車窗外喊著,任也瞪他一眼,比了一個中指。看看他沒關的車窗,和他湊到車窗旁欠嗖嗖的臉。

嘴角不自覺上揚,另一隻手從兜裏拿出來。兩隻手輕搭在傘柄上,突然開始轉動傘柄,將傘麵上的雨都耍在了林祈安臉上。然後轉身徑直走向小區大門,隻留下來不及反應的林祈安在雨中不知所措。

任也走後,林祈安沒有急著開車,隻是心裏想任也剛剛對他說的幾句話,看不出情緒。

任也打著傘,黑色的傘將他匿在一片昏暗裏看不清臉,隻瞧見白皙的皮膚,和五官立體的輪廓。他順著回家的路走著,不知道路燈什麼時候壞了,隻閃著微弱的光。嘉禾小區這是他住的地方,安保大哥正坐在保安室裏手撐著下巴打瞌睡。絲毫沒有注意到車閘前停著的車輛,直到司機一聲鳴笛才醒來。

雨水擊打著各個角落,一個黑色塑料袋被動物的利爪撕開,躺在垃圾桶旁邊,在雨水的衝刷下流出一攤血液,被雨水稀釋衝刷,沁進草坪裏。塑料袋裏的血肉混著一些骨頭,甚至還有一小塊血肉帶著泥土在塑料袋外,拖出一條彎曲的血跡。大概是小區裏的流浪貓,下雨又匆匆逃離“案發現場”

任也撐著傘,思考著這起案件,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了,絕不可能隻是自殺。這時一個女生,行色匆匆地趕路,絲毫沒注意任也,撞到了他身上。這個女生戴著個黑色口罩,將自己整張臉埋在黑色的鴨舌帽下,隻留一雙眼睛在外麵,眼尾上挑眼神犀利,但不難看出是個很好看的女生。“抱歉”說完就快步離開了,任也倒也沒有在意。

晚上雨還沒停,任也躺在床上。聽著窗外滴滴答答的雨聲,腦海裏回顧著唐羽的事。就陷入了夢鄉,夢境將他拉入過去裏。

“小也,哥哥要去執行任務了,你在家好好聽話”夢中的哥哥溫柔地摸著任也的頭。不會兒,哥哥就消失了,溫馨的場景模糊。眼前慢慢浮現出一件滿是血跡的警服,和哥哥慘白的臉。他看見尖銳的刀刺向哥哥,“不要!住手,都他媽住手!”任也吼出聲,卻好像沒人聽見。

突然,樓下的警笛將任也吵醒,將他的夢撕得粉碎,任也出了一層汗。那個夢太真了,和當年一樣。他也看見了哥哥,心裏針刺般的疼,仿佛要痛苦要將他吞噬,痛得他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