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一桶冰冷刺骨的涼水從頭到澆到尾。
顧念安迷迷糊糊的被凍醒,她迷茫的睜開眼,看到眼前一大堆女生圍著她,她堵在廁所角落,呢喃道:“這是哪…?我不是死了嗎……?”
“顧念安,下次再讓我看見你跟9班的張子睿走得那麼近,可就不隻是一頓挨打這麼簡單了!”帶頭的那個高個子女生說完就帶著一幫女生走了,留下一身傷的顧念安傻愣在原地。
廁所的其他人看夠戲後,就都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等所有人都走完後,顧念安才慢慢的扶著牆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去水池子裏拿自己那已經濕透了的書包,背上濕漉漉的書包走出了廁所。
看著光明中學的四個大字,顧念安心裏一陣複雜。
她說不出來自己什麼感受,明明她都已經死在那群人的棍棒下了,頭破血流,屍體被扔在垃圾桶裏,甚至有沒有人發現自己都不知道。
她從小就是媽媽手裏護著長大的寶貝,沒見識過一大群人拿著菜刀、棍棒和大錘凶神惡煞的向她衝過來要殺她。
也不懂為什麼明明自己什麼都沒幹,卻偏偏被同事排擠。
明明自己去扶摔倒的老人,卻被人碰瓷。
甚至,連媽媽死後,被人火化後的骨灰,她都沒能守住。
她到現在都能記得那個場麵,那群人,把裝媽媽骨灰的罐子摔得四分五裂,骨灰從裏麵撒出來,她想護著,想裝進罐子裏,那群人卻把她踩在地上,讓她眼睜睜地看著這些骨灰被風吹走,直至消失不見。
她有報警,可是這群人似乎在軍方有勢力,警察來了也不管她的事,隻是說;會調解,最後也隻是互相道個歉,賠個錢就不了了之。
可賠的錢又會讓她以其他的方式吐出來。比如;扶個老人,被人碰瓷,或者在她買東西的時候,故意把價錢抬高。又或者;是無緣無故的扣工資。
她擺攤,他們來攤子上鬧,搞的所有人都以為自己是什麼混社會的,沒人敢來買東西。
她進廠,他們又給她施加壓力,別人幹的活,她要做別人的兩倍,工資也比人拿的少。
她找個正經的工作,都能被同事排擠,被人在私底下造謠。
她的委屈甚至沒辦法傾訴,她很想死,可是她沒辦法死,他們就吊著她,在她想死的時候給她希望,在她要過上正常人生活的時候,又開始新一輪又一輪的打壓。
好在,她被人打死了。
她終於死了。
可現在,她重生了。
她還能再一次看見媽媽,甚至可以看到爸爸,不用再過的那麼苦,她的心中很複雜,也不知這次的重生究竟是好是壞,往後的日子裏又會遇見什麼。
爸爸還會不會死,媽媽當年到死都沒有說出口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風帆小店門口,有一位風韻猶存的女人站在門口,她的身邊是滿地的煙頭,指尖的猩紅和空氣中的煙圈體現出她的煩躁與不安。
她抓了抓她那剛燙好的大波浪卷發,紅唇揚起,臉上是一臉的不耐煩。
“姐,實在不行,我叫上幾個弟兄去找找妞妞?再說了,妞妞也這麼大了,有點小脾氣是正常的,姐你也不至於跟妞妞鬧脾氣。”
“你別去,你今天晚上還要去處理港口的那堆事兒,我虞嬌養出來的女兒才不會耍小性子搞離家出走這一套,估計一會就回來了,你帶著弟兄們先走,我再等等她。”說罷,扔了手中的香煙,吐出最後一口煙圈。
顧念安憑著記憶,摸索著找到了當年那個小店,那個承擔著她兒時所有回憶的小店。
好在還來得及,一切都還來得及,小店沒有被砸,就說明媽媽還沒去港口,爸爸也就不會死!
一想到那個印象中模糊又美麗張揚跋扈的美少婦,鼻子一酸,兩行清淚就掉了下來。
當她看見那個小店前站著的那位美少婦時,多年來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她哭著喊:“媽……”一邊哭一邊往虞嬌懷裏鑽,眼淚大顆大顆的砸在虞嬌的胸口上,把虞嬌胸前的衣服都弄濕了。
虞嬌愣了愣,看著顧念安哭,她心裏難受的慌,妞妞從小到大就沒在她跟前哭訴過什麼,這還是頭一次,想來應是受了委屈,才會如此。
虞嬌蹲下來,擦了擦顧念安的眼淚:“咋了這是?哪個逼崽子欺負你了?媽帶你揍他。
“前些天給校長塞的5000塊錢難道沒收到……?”虞嬌嘴裏嘟嘟囔囔,顧念安倒是聽了個清楚。
錢?
什麼錢?
最近聽小道消息說;張嘉嘉她媽給校長塞了5000的保護費,讓校長多照顧照顧張嘉嘉。
如果是這樣,那虞嬌嘴裏說的錢是什麼錢……?
顧念安心裏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如果是這樣,那可就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