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二年的初春,新帝剛剛登基不久,邊疆不穩,外族入侵,上京城卻一片祥和,大有一派繁花簇錦之象。
夜色暗淡,江風清冷,一艘官船在夜色下向上京城快速行去,船頭齊雲一身黑色暗銀紋長袍,麵容冷峻,一雙狹長的丹鳳眼隱在夜色下更見深幽,冷冽的讓人不敢靠近。
初春的江水冰冷刺骨,不遠處的江麵上隱隱約約浮著一個人,白色衣裙散開,像一朵被雨打濕的花朵,在無人處暗暗凋落。
“王爺,江麵上好像有人。”副統領李昭剛剛回過神來,就見齊雲身影一閃已經落入江中。
“快來人,放下小船,王爺去救人了。”李昭慌忙向船艙奔去。
艙中軟塌昏黃的燭光下,那白衣女子臉色蒼白,氣息微弱,長長的睫毛上一層水汽,白色衣裙浸濕更顯單薄。“李昭,叫郎中過來。”
“王爺,郎中看過了,說隻是溺水受了風寒,喝兩副湯藥就沒事了。”議事廳裏,齊雲換了一身暗青色長袍斜倚在榻上,聽著李昭的回話。
“她醒了嗎?”齊雲抬眼看了一眼李昭。
“還沒有,不過就快到上京了,等上了岸我就安排人去府衙打聽誰家有人落水失蹤。”李昭跟在齊雲身邊十年了,他家王爺想什麼他也能猜到個大概。
“你先下去吧。”齊雲轉過身眼睛微眯陷入沉思。
天將微亮,官船靠近上京城,遠遠的看見碼頭上人來人往,數十把火把將江麵上照的燈火通明,幾艘小船正沿江向下遊搜尋而去。
待船靠岸,李昭上岸打聽,說是文昌伯府的大姑娘沈青芊去江邊遊船上觀看望月樓的花魁表演,船將靠岸時與一艘將要出港的船相撞沈大姑娘落水失蹤。
李昭回稟齊雲,安排了文昌伯府的人辨認,那白衣姑娘正是沈家大姑娘沈清芊,文昌伯府派人接走了尚在昏迷的沈清芊,並留下話過幾日沈家老爺必當登門道謝。
燭火微暗,照著這華貴的房間一室靜謐,沈清芊被一陣呼喚聲驚醒,她睜開眼睛,就見凝冬一臉焦急的看著她。
“姑娘是做噩夢了嗎?”凝冬用手帕輕輕拭著沈青芊額頭上的薄汗,扶她靠著床坐起。
沈清芊靠在床頭上微閉著眼睛,“凝冬,去給我倒杯茶來。”凝冬起身去給沈青芊倒茶。
沈青芊靠在床頭想起剛剛的夢,不禁心中隱隱作痛,夢中她不是沈青芊,而是趙婉顏。
趙家獲罪,父親失蹤,母親自縊,她和婢女小桃被賣,望月樓的老板桂姨念在與母親的一麵之緣救下她們,三年光陰,她成了望月樓的花魁,並暗中查出了父親的案子另有蹊蹺。
父親好友李侍郎,誣陷父親叛國,栽贓父親在半路截取了去北疆平叛軍隊的糧草。
她暗中查訪李侍郎的罪證時,引起了李侍郎的懷疑,她青梅竹馬傾心相愛的李家二公子李喬,聽從他的父親李侍郎的安排,設計將她溺死在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