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月亙猛然抓緊絲線。
自己回到這裏的第一個念想,是改變風葉變成反派毀滅長京國的結局,讓風葉報仇後能恢複以前的生活。
即便自己剛剛對風葉說那麼多傷人心的話,自己也沒有想過要傷害風葉。
風葉雖然還是會不顧自己意願去殺人,可風葉殺的都是要害自己的人。
月亙知道,他真的為自己改變很多。
可自己,還是接受不了。
月亙心慌慌的,想了想他還是去了風見月歇息的偏殿。
看心河照顧得累趴在床邊而坐,月亙有些心疼心河,尋了條絨毯披在心河身上。
而後,月亙走近床旁,意外與床上的風見月對視上。
月亙寵溺一笑,抬手揉了揉她的頭。
“我的傾傾,一定會平平安安長大。”
至少,這幾年絕對不能再出事。
……
可月亙猜錯了。
頭一年還好,孟榆一事雖然沒指證月微,風葉也算安分守己得待在自己的寢殿,一步也不曾離開,也不曾有過一絲動靜。
沈翩容也因為證據不足,陛下便暫時放她歸家。
第二年,風葉便大肆將文官悉數用奸計轟出朝堂,甚至於找了一些理由將其趕盡殺絕。
月亙曾向陛下諫言,可無奈都苦於沒有證據,再加上陛下又極度寵信風葉,幾乎對他所提要求無所不應,月亙根本沒辦法抗衡一二。
直到第四年,見陛下仍然不願聽自己一言,月亙這才想著去敲了一敲兩年都未曾敲的門。
誰知,是錦繡前來開門,還帶了風葉不想見自己的話。
月亙愣住。
但月亙也沒有再問原因,謝過了錦繡,他就離開了。
等月亙一走,風葉才從正殿的屏風後走出來。
他站在原地,靜看著月亙一點一點離開蒼蘭殿的身影。
他想要開口挽留的話,直到月亙消失在拐角,也沒有說出來。
錦繡有些心疼,便開了口:“殿下,你是不是與月德君鬧別扭了?”
風葉沒說話,唯獨那雙眼睛滿是遺憾。
他從未向任何人提起,雖然他很生氣,月亙為了月微隱瞞證物一事。
可他還是等月亙向他坦白,已經等了四年。
風葉一聲幹笑,眼神再次變得冰冷。
是他多想了。
他就不該奢望,在月亙心裏,他能重於月微一回。
“錦繡,本殿沒猜錯的話,今天是傾傾五歲齡的生辰吧!”
錦繡望著風葉,點了點頭。
風葉揚手,隨意地指向窗邊小桌上的畫著小貓的紙鳶,以及它旁邊的一盤還熱乎著的桂花酪。
錦繡立即明白,連連說著讓殿下放心,自己一定會送到小主子那兒的話。
風葉嗯了一聲,沒一會兒又反嘴說他想親自過去參加風見月的生辰宴。
錦繡發著呆,看著風葉圍著自己忙上忙下的跑著,登時會心一笑。
主子怕是真與月德君鬧不愉快,現在想見月德君一麵,又拉不下臉麵去,這才托著小主子的生辰過去。
若不是有小主子,這兩個人怕是一輩子不相往來都有可能。
風葉瞥了一眼錦繡,光看著錦繡那笑的賊兮兮的神情,便知道了錦繡的想法。
他空出一隻手,敲了下錦繡的腦袋:“想什麼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