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曲折的小道,周圍靜謐的詭異。
真是奇怪,采星心裏疑惑。
按照管事嬤嬤的思維,深更半夜鬼鬼祟祟,難道不是奔著那對姐弟去的嗎?
采星看著那姐弟倆院子相反的去處,
心底湧起深深的好奇。
她倒要看看,這個管事嬤嬤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
若是她再不知悔改,那自己就可以不必顧念之前的情分,將她對自己投毒之事,告訴霍雲。
穿過低層窄小的回廊。
腳下的路漸漸通暢,采星的心砰砰狂跳。
內心的驚懼也越來越明顯。
這條路,是通往言氏院子唯一的一條路。想起言氏對自己的殘忍,她心裏突然有種莫名的恐慌。
她也不敢再往下猜。
隻能遠遠的跟在管事嬤嬤身後。
終於,眼前的光亮越來越明顯,景物也越來越熟悉。
采星藏在一棵大樹後。
伸著頭,側耳細聽前方的動靜。
管事嬤嬤在院門口徘徊了一會兒,確定周遭沒有任何動靜,這才輕輕叩響了大門。
沒多會兒,大門開了。
從裏頭走出來一個熟悉的人影。
那是言氏身邊的大丫鬟,采月。
當初她和采月一前一後,跟在言氏身邊,因為自己生的貌美,自然要比樣貌平平的采月討喜。
采月之前就對自己有意見,打從她做了通房後,她們之間,徹底形同陌路。
采星捂著嘴,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響。
她怕自己忍不住,叫出聲來。
她們在小聲交談著,隔得太遠,采星聽不清。
簡單說了幾句後,采月領著管事嬤嬤進了院子。
大門重新關上。
采星慢慢鬆開了手,呼吸沉重。
她皺著眉,腦子裏一片混沌。
為什麼管事嬤嬤會和言氏走的這麼近?
她雖是後宅的管事嬤嬤,平時也會跟言氏見麵,若是正常的交流見麵,用不著大晚上,偷摸的來。
采星的心,漸漸沉入穀底。
前陣子還聽說,言氏在寺裏小住了一段時間。采星心裏苦笑,她還天真的以為,自己中毒的事,和言氏完全沒有關係。
她把府裏和自己有交集的,沒有交集的,統統懷疑了一遍,就是沒有懷疑言氏。
霍雲說她去寺廟祈福,采星倒是忘了,言氏才是將軍府,名正言順的當家主母。
府裏人的一舉一動,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采星估算了一下時辰,守夜的護衛該換班了,她不敢再逗留下去,隻能順著原路,悄悄回去。
等她回到小園,混亂的思維才逐漸明朗。
她不敢回自己的屋子,怕打擾到某些人的好戲。
采星搖頭苦笑,暗罵一聲,自己就是個蠢蛋,隨後便在小園的藤架下枯坐,等待著天亮。
黑夜漫長,空氣微涼。
絲絲縷縷的夜風拂過臉頰,采星眯了眯眼,毫無困意。
她開始複盤自己中毒事件的始末。
大夫說,自己中的不是劇毒,是那種市麵上很常見的軟性毒藥。
通暢情況下,不會突然死人。‘
需要日積月累的吸入那些毒,中毒之人的身體才會有反應。
然後就是咳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