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秋後算賬來了嗎?
然而就在采星做好赴死的準備時,霍雲看著她那張臉,隻是低聲歎息一句。
“你和她,還是不同。”
他留下這句話,離開了屋子,卻震的采星半晌沒有回神。
她和誰,不同?是那個信中開頭的顏兒嗎?
往後的日子,霍雲忙了起來,整日不在府中,也沒有叫過采星。
“采星姐姐,少將軍他?“
夏荷想問的是,為什麼突然之間,少將軍又不叫采星過去伺候了。
采星無奈搖頭:“夏荷,這件事,你還是別問了,對你我都不好。\u0027
夏荷想起每次提及少將軍,采星都是一副害怕的神色,終於閉口不談此事。
院外忽然傳來抽泣聲,二人一愣。
“別哭了,少將軍許是沒看見。”
“明明不是我做的,為何要罰我?”
“噓,你要命啦,敢議論主子。”
兩個小丫鬟躲在樹後,說著什麼。
采星明白,這是霍雲又發脾氣,懲罰下人了。
“少將軍從前不是這般,他從前對待下人,是很好的。”
“興許是遇到了煩心事,做下人的,忍忍便罷了。”
霍雲的脾氣一日大過一日。
下人們開始對他,心生膽怯。
就連一直認為他很好的夏荷,態度也發生了轉變。
夏荷悠悠歎道:“說到底,還是議親鬧的。”
嚇得采星趕緊捂住她的嘴。
管事丫鬟秋月,最近常常吩咐采星去霍雲的院子。
這次,她又讓采星去送飯,采星生氣的關上房門,任憑秋月如何拍打,都不理。
夏荷擔憂:“姐姐不開門,萬一秋月找借口,向少將軍告狀怎麼辦?”
“由她去。”
秋月隻好親自去送,恰逢霍雲心情不佳,往後,她們便再也沒有見過秋月。
采星最近睡 的很不安穩,常常夢見霍雲,醒來便是一身的冷汗。
她對霍雲,更加忌憚了。
做事更加小心謹慎,不該說是,不該聽的,她絕不去做。
霍老將軍又被聖上受了封,升了爵位。
將軍府上下,舉家歡騰。
采星喟歎,安寧郡主的實力,還是不容小覷。
這天,采星收到一封家書,信上說,幼弟的病情有所好轉,讓她好好伺候主子,無須擔憂家中。
看著信上的字,采星心中酸澀。
家人活的好,那她在府裏,受再多苦,也是值得的。
夜晚有些涼意,夏荷和她並肩躺著,各懷心事,沒有說話。
“夏荷,你是不是想家了?”
夏荷便跟采星說起家裏的情況。
她說她之所以被賣進將軍府,是兄長娶妻,家裏將她賣了十兩銀子。
“十兩?”
采星訝然。
十兩銀子的話,就是簽了死契,夏荷回不去了。
縱然這般,她家中還三不五常的,來找她要銀子。
采星歎息,那就是無底洞了。
“采星姐姐,有時我很羨慕你,你家裏雖然將你賣了,可那是逼不得已,而且,你簽的並非死契,還有機會出府,家中還給你寫信。還從不跟你要銀子。不像我。”
她說著,小聲抽泣起來。
采星摟著她,輕輕拍她的後背:“別怕,有我呢。”
然而,正當兩人傷心時,門外響起動靜。
二人警惕起身。
“誰在那?”
采星壯著膽子喊了一聲。
門外靜悄悄的,沒人回應。
“說不定是野貓野狗什麼的。”
夏荷寬慰采星。
“砰。”
一聲巨響,夏荷躲在采星身後,瑟瑟發抖。
采星拿起門後的長棍,慢慢向門口移動。
“誰在那?”
她又喊了一句。
依舊無人應答,但是撞門的聲音更大了。
采星緊張的額頭冒汗。
心髒似乎要跳了出來。
門突然被撞開,一個滿身酒氣的人,撞進她的懷裏。
采星一愣。
霍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