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再也不見,其實當晚兩人分別後沒過多久,就很戲劇性地再次見麵了。
半夜的時候,裴昭接到電話,是用陳羽書的手機打的,那頭傳來嘈雜的聲響,像是在酒吧。
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他喝醉了,好像在念叨你的名字,你能來接一下他嗎?”
裴昭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就已經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出門了。
陳羽書果然在酒吧喝的爛醉如泥,不止如此,他除了調酒師之外身邊沒有一個認識的人。
雖然是清吧,一個omega大半夜這樣在外麵還是很危險。
裴昭慶幸自己及時趕過來了。
“這是第二次了,小羽。”裴昭把人從座位上扶起來時忍不住說,“以後能不能別晚上在外麵喝酒?我怕你遇到危險,我……”
我也不能在你身邊。
陳羽書醉大了,幹嘔了一陣兒後又要了杯水喝,就是不願意起來。
“裴昭?”他用迷蒙濕潤的眸子看向對方,然後笑了,“我果然是依賴症加重了……”
裴昭愣了:“什麼……依賴症?”
“你不知道嗎?”陳羽書還以為麵前的人是他的幻覺,於是皺著眉,“你是我想象出來的,你怎麼還不知道?”
陳羽書歎了口氣,又抱著腦袋晃了晃,沒能把自己晃清醒,反而更暈了。
“我就說一遍,你記住了。”他半晌後看向“自己腦內的裴昭”,眼眶有點紅,“信息素依賴症,我……雖然談的多,但是隻被兩個人咬過,好不容易擺脫了那個混賬……可是裴昭咬了之後,就又開始有依賴症——”
他話沒說完,忽然聞到了一股alpha信息素的氣味。
“大腦還能製造氣味嗎?”陳羽書暈暈乎乎地想著。
裴昭卻沒注意到自己的信息素溢出了一點點,他腦內仿佛有了轟鳴聲。
陳羽書剛剛在說什麼?
什麼叫依賴症?什麼叫被兩個人咬過?
在他之前還有誰?好不容易擺脫又是什麼意思?
他想再問,可是陳羽書已經昏睡過去了。
沒辦法,裴昭隻能在外麵開了一晚的酒店,把人帶到身邊照顧。
到了酒店後,陳羽書也不安分,醒來了之後就開始惡心,裴昭給他喂了醒酒湯才稍稍恢複一點。
這次,陳羽書倒是乖乖的,在裴昭的誘哄下,抽泣著把什麼都交代了。
他是一個奇怪的omega。
大多數omega不會因為alpha的一次標記就成癮,但是陳羽書會。
不止如此,他對標記他的alpha依賴性還很大。
陳羽書第一次談戀愛是在剛搬到L國後不久,那時候有個學長追他,他就傻乎乎的同意了。
學長是個渣A,精通各種哄人的花言巧語和小手段,沒過多久就把陳羽書騙得暈頭轉向的。
那段時間,陳羽書是真的很喜歡學長。
於是莽莽撞撞的,就同意了被學長臨時標記。
也是從那時候,他發現自己對標記自己的alpha的信息素會有依賴感。
幾天聞不到就會難受,在發情期的時候尤其渴望,就像是上癮了一樣。
陳羽書於是開始黏學長。
可學長已經在計劃和他分手了。
那個渣A隻是享受標記各種omega的感覺,像集郵一樣,把omega騙到手咬幾口後就拋開。
陳羽書自然也被拋棄了。
那段時間,他很難熬。
不止是心裏難受,生理上也是。
他天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哭到眼睛紅腫,也去醫院檢查過很多次,醫生告訴他,他體內已經沒有任何alpha信息素的殘留了。
可是陳羽書還是難受,發情期的時候尤甚。
他身上甚至緊跟著起了很多小紅點,塗了好幾個月的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