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憶到這裏時,原本泛著白光,凝實無比的鋪天大手忽然就一陣顫抖,接著一下就碎裂成億萬塊,沉睡中的小魚就忽然從睡夢中被驚醒,似夢似醒間的小魚好似聽到一陣懷著無限回憶之情的歎息“寒風入雨夜,隻為留故人。當年我的夜兒不就是像這樣,喜歡與我在雨夜中吟讀麼!”
小魚一下醒了過來,立刻感到一雙溫暖的大手搭在自己身上,此時正微微顫抖著。幸虧老者是背對著小男孩和小女孩,要不然他們一定會好奇,師傅(爺爺)的手抖什麼。
老者默默的收回手掌,縮回寬大的袍袖之中,默默的轉過身來,對著小姑娘吩咐道:“娥兒,把他養進蓮缸裏。我累了,今天就不吃了,你們吃完後讀半個時辰書就早點休息吧!”
說完,老者就徑自走向自己的臥室中。
男孩和女孩對視一眼都略感奇怪,卻也沒有吱聲,接著,叫娥兒小姑娘就遵循老者的吩咐,把木盆端向窗外,窗邊那裏有個大缸,裏麵泛著綠意。
此時小魚也剛回過神來,不禁大驚失色,剛剛那個老者身上沒有半點靈氣法力波動,但卻可以看穿自己的身體,小魚感覺到剛剛老者的目光將自己掃了個遍,老者現在應該比自己都清楚自己體內的狀況。
如果僅是如此,小魚還不覺得怎麼樣,因為小魚從青碑所傳的知識中了解到,大凡境界高者一般能看出低於自己三個境界的人的身體修為狀況。境界更高者,靈覺更敏銳者還能感覺出他人對於自己好惡。
讀取記憶,在小魚腦中的信息中,都是些搜魂啊什麼的邪惡之法,不過副作用極大,不但被施術者魂飛魄散,施術者也容易精神錯亂。
而且施展此術者都會被這片天地烙下某種不知名的印記,而被天地銘記,修行之中也會平添無數磨難,就算死後墜入地獄也會被一一清算。
總之不會有好下場,但就算付出如此代價,也難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但是小魚感覺,老者剛剛分明是逆推了自己的記憶,看到了自己生活的點點滴滴。
“這太可怕了!完全沒有秘密了!”被倒進大缸中的小魚不禁渾身發抖,向缸最底部遊去。
“咦!我竟然能遊動了!”小魚剛剛發現自己竟然似乎好了,可以自由的遊動了。為了慶祝自己重新能夠遊動,重新恢複身體的控製力,小魚不禁在寬大的水缸裏歡快地遊著,自由的舒展著身體。
偶爾一個翻卷,掀起一陣小小的水花,看得在缸邊觀察的小姑娘興奮得一陣拍手,發出陣陣銀鈴般的笑聲。直到許久之後,聽到男孩的呼喊聲,小姑娘才開心的飛跑進屋。
遊累了的小魚也漸漸下沉,鑽進水底,靠著那顆綠色植物休息了起來,漸漸平息的水紋輕撞著那顆綠色植物的莖幹,直到最終完全平息。隻有窗台之上的那盆綠色,在柔和夜光的照耀下,順著葉尖滴下一滴晶瑩的水珠發出“叮咚”一聲,預示剛剛小魚的歡暢並不是夢境。
這夜小魚睡得極為香甜,幾乎沒有任何夢境,隻是自己耳中老是響起那句詩:‘寒風入雨夜,隻為留故人。’
第二天清晨,朝日還未升起,睡夢中的小魚被一陣響亮的雞鳴給叫醒了。睡意不絕的小魚不禁在水底翻了個身,不自覺地嘟囔道:“天都還沒亮,就叫個不停。叫得這麼勤快幹嘛!再勤快也沒人給你發工資啊!”說著,往那顆綠色植物身上蹭了蹭,使自己靠得更舒服,準備再睡。
沒等小魚繼續睡熟,一陣推門聲響起,接著卻是響起打拳聲,拳風霍霍,好似有股莫名的吸力向周圍發散開來,小魚不禁用“心神”看向那裏,在小魚的腦海中立刻映出一個男童打拳的身影,小魚隻見空氣之中泛起一陣微微的漣漪,就好似水紋一樣越傳越遠,直至無盡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