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皇宮,慈寧宮,吳氏跟隨錢庸走進廳堂,見獨孤靜高居正坐,皇帝李格與一名身穿五品官服的老者陪坐。
“妾身吳氏,叩見陛下萬歲,太後千歲……”
“吳氏,你有孕在身,不必多禮,快快請起。”眼見吳氏就要下跪,眼疾腳快的獨孤靜急忙起身,阻止了她,指著那名老者介紹道:“這是太醫院的周太醫,醫術很是了得,從小格兒與華兒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是周太醫給醫治。”
“見過周太醫,妾身這廂有禮了。”吳氏很自然的對周謙行了一記平禮。
“夫人萬不可如此,折煞下官了。”身為太醫的周謙,秉著後宮女子都是皇帝女人的原則,哪裏敢受吳氏的禮,急忙側身,誠惶誠恐的彎腰行下屬禮。
“好了,吳氏是胡寶林的母親,至於周太醫也是哀家母族中人,都不算外人,隨意一點就是……”獨孤靜笑嗬嗬的拉著吳氏坐下,又催促周謙,道:“周太醫,開始吧,看看吳氏腹中,到底懷的是男是女。”
“臣,遵命!”周謙不敢怠慢,急忙坐下為吳氏請脈。
而吳氏不知為何,臉色卻頓時變的蒼白起來,頗為忐忑的眼神望向李格。
“咦???”就在李格點頭,示意吳氏不要緊張時,周謙卻眉頭緊皺,發出了疑惑聲,道:“夫人,最近身體可感到什麼不適?”
“回太醫的話,妾身最近下腹時有陣痛,食欲不振,渾身酸軟無力,嗜睡無比,遠遠超出正常孕婦的睡眠時間,甚至昨夜,昨夜還……”吳氏說著說著,臉色由白轉紅,且音量低的幾乎聲不可聞。
“吳氏,你也是過來人,深知孕婦身體無小事的道理,實話實說,別有什麼顧忌……”獨孤靜瞧著吳氏的模樣,就知道涉及女兒家的羞事,在旁鼓勵安慰道。
“昨夜黎明時,下…身…見了些…血,但不多,隻有一點點……”吳氏低頭,終是期期艾艾的說了出來。
“這就是了,婦人懷孕,前三月最是嬌貴,夫人從幽州千裏之外,風塵仆仆來到京城,一路風餐露宿,飽受顛簸之苦,以至於身體勞累,營養不良,動了胎氣的兩個小孩得不到足夠的供養,互相蠶食,再加上昨夜夫人房事,再次讓胎兒受了驚嚇,更是雪上加霜……”
周謙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不解的李格打斷,道:等等,什麼叫做兩個小孩?周太醫你說清楚些……”
可李格的話音未落,就被獨孤靜狠狠瞪了一眼,嗬斥道:“你閉嘴,靜靜的聽周太醫說完。”
“回陛下的話,夫人懷的龍鳳胎,一男一女,但此時此刻,種種跡象表明,兩個小孩正在互相爭奪彼此的生命精華……”
雖然李格被獨孤靜訓斥,但周謙可不敢怠慢,起身彎腰恭敬的向李格解釋。
“周太醫,那有什麼解決的辦法沒有,您身為太醫院的太醫,醫術高明,肯定有辦法的對嗎?”這次吳氏也完全聽明白了,事關自己的骨肉,她瞬間就急了,“撲通”一下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夫人,您先起來,慢慢聽老夫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