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的視頻通話並沒有關閉。
手機屏幕這頭的沈清梧先是一愣，後知後覺得又認為薑蕪知道什麼也不奇怪。
趙一在薑蕪的引路下往這片陌生的區域深處走去。
在他原本的記憶中，這裏隻有一片廢墟。
當然，或許再往前推個幾十年，這裏可能也曾有過地標。
天上掛著一輪詭異的彎月，而這裏的建築群也並不是新修建的。
占地麵積估摸著和普通高中的大小差不多。
四周的牆壁上盡數是脫落的瓦片，入口的大門早已鏽跡斑斑。
“這裏好黑，除了我們沒其他人了嗎？連個亮燈的都沒有。”
趙一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南方城市的秋季溫度雖還沒有降下，但是刺骨的寒意卻早早漫上。
薑蕪有些無奈地攤開手，說道：“無憂之家確實已經荒廢很久了。”
“它的前身是上個世紀的一孤兒院，到現在也快存在四十多年了。
“周圍的野草樹木生長得過於茂盛，所以很容易遮擋光線。”
“但這裏肯定是有人的，不然我一直一個人在這裏也怪可怕的。”
薑蕪刻意放緩腳步出聲提醒道：
“小心點……由於這裏自然生長的野草很多，地麵上容易有坑。”
說完，薑蕪轉身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趙一。
“你今晚打算回家嗎？”
“啊？啊？？？”
薑蕪伸手指了指身前的建築，說道：“這就是孤兒院的宿舍樓區域，如果你今晚不回去可以來暫住一晚。”
“至於和它相連的左邊那棟樓，我並沒有很仔細得收拾打掃過，所以暫不對外開放。”
趙一聞聲抬頭看去，麵前的這棟公寓樓約摸六七層高，水泥砌的牆壁上爬滿彎曲的爬藤。
透過積滿灰塵的玻璃窗，依稀能看見些許微弱的光亮，看來並非沒有人住在這。
“看起來確實很有年代感。”
趙一評價道。
對陌生的事物產生好奇是人之常情。
趙一向右邊看去，茂盛的樹木相互遮映，透過樹葉間的縫隙，依稀能看見遠端的牆壁。
“那裏是這裏原本的食堂。”
薑蕪走在前麵，沉重的鐵門發出一聲悠長的“吱——呀——”聲，宿舍樓的大門開了。
沒有想象中撲麵的腐朽氣息和昏暗模糊的燈光。
趙一腳步一頓，下意識地又環視四周。
“其實你不用那麼警覺，無憂之家可沒有發生過什麼意外事故，也沒有任何人員傷亡案件。”
“單純的，因為運營資金不夠支撐不下去運轉，這座孤兒院才廢棄的。”
宿舍樓內部走廊的兩側泛黃的牆壁上有許多褪色的塗鴉或字跡。
趙一好奇伸手摸了一下，下一刻便沾了一手灰。
“一樓還有空宿舍間，你感覺可以的話，可以選擇住在這裏。”
“啊？好，謝謝。”
趙一看了眼時間，時間已經來到淩晨，這個點回去難免不了父母的一頓臭罵。
所以很自然地答應下來。
最後的落腳點在左邊的居中的那間宿舍。
除去這裏頗具年代感的裝修，其餘的和平常的學校宿舍近乎沒有差距。
“時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薑蕪從不知哪裏抱來一床被子交到趙一手裏。